许秋白立马起来去他身边,屁股刚坐在把手上,温罗的头就靠了过去,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又像朵蔫了的花搭在许秋白的大腿上。
林再星:“……”靠,还能这样呢。
许秋白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语气中的宠溺:“他就这样,没有玩游戏的天赋。”
温罗从他腿上抬起头:“小白嫌弃我。”
许秋白撸他的头:“没有,学长这回有进步了,酒量也变好了,不错不错。”
温罗:“……”又倒了回去。
山平还记着刚才被说年纪的事,凑在老婆耳边说:“你看他,多大年纪了还撒娇。”
宝瑟双手撑着脸打了个哈欠,醉意上来了:“他才二十几岁,而且就那张脸,七老八十了撒娇也让人稀罕。”
山平瞪眼:“你什么意思?你当着我的面夸别的男人,你偏心到家了!”
说完愤然离场。
椅子拖拽的动静让其他人都看了过去,宝瑟耸肩:“没事,吃着喝着。”
也喝差不多了,在场红了脸的就温罗和商情两人。商寒一看时间,率先告别,走的时候要带上商情,后者喝得不多,但酒意有点上头,闹着不回家。
宝瑟站起来:“晚上不乖乖回家,以后就别来我这儿,不然出了事我可担不起。”
可能起得太猛,又喝醉了,她身子晃了下,往旁边倒去,商情急着要去接,却被旁边一只手抢先。
山平根本没走远,商情看见他放在人腰上的手,惊怒往前一步,碰到椅子发出刺耳声响。
可还未等他发作,山平的一句话就让他定在原处,如冷水浇头。
他说:“老婆又醉了啊,都说别混着酒喝了。”
然后抬头看向动静颇大的商情,一脸无辜地问:“你咋啦?”
商情动了动嘴唇,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看着山平把宝瑟带走,然后,许秋白也带着温罗走了,再然后,商寒叫他回家。
商情呆呆地跟着上了车,一路表情放空,直到回到家,尚黄迎上来,问怎么这么大的酒味,商情忽然就崩了,哭得很伤心,边哭边喊。
“呜呜……我的初恋没了哇……”
尚黄吓了一跳,无声询问商寒,后者蹙眉,什么初恋?对谁?
时间很快来到八月,天气火热得不行,许秋白已经完全没管「脱兔」了,整天泡在工作室,反复修改了变态香水的配方,差不多了就放着,去忙其它单子。香精公司那边要让他出几款香薰,符合四季主题,其它的随意发挥。
许秋白在花园里逛,园子里不单单全是花,还有果。他左一趟右一趟,很快怀里就满了,又是葡萄又是西红柿石榴的,找个大盆,他把果子全扔进去,抽凉水泡上。
有阵响铃声传来,许秋白拿出手机看大铁门那边的监控,见外边站了个访客。
他操作开了门,到屋内撩起衣摆吹空调,没一会儿,旁边来了个人,同样撩起上衣。
“这鬼天气,差点热到中暑。”
旁边的人身上热气呼呼往外冒,撩起的衣摆下是精壮的腹肌,他个头和李秋白差不多,身材却明显健壮多了,相比李秋白这种修长而流畅的体型,他要更有力量感,肌肉精悍,有点厚重,但保持在可欣赏的养眼状态,是那种不管男女都会第一时间被吸引看过去的体型。
“确实热。”许秋白吹够了,过去倒杯冷水喝。
范钧指了指地上自己带来的两个西瓜:“杀来吃。”
许秋白过去把西瓜泡在凉水里,拿了刀放在旁边,打算再等会儿,便先拉了把椅子坐下。
“我这几天在处理「脱兔」的后续,明天就正式结束了。”范钧也坐下,“四年了,没想到能搞这么久。”
许秋白从盆里拎了串葡萄起来,边吃边说:“是啊。”
范钧捞了个西红柿,甩了甩水,一口咬掉三分之一:“四年多少也有点感情吧,你说不干就不干,把所有的活都丢给我,没点良心。”
这个软件是他们两人一起搞出来的,没有过分看重,但也不随便,也算是有头有尾。
范钧在这里边经历和感悟良多,临到终了感慨上了,反观许秋白,看着也很上心认真,但说不要了就不要了,那抽离得丝毫不拖泥带水,一点情绪的涟漪都没有。
有时候范钧觉得他这个人挺有意思,他为人真诚热情,乐于助人,应该是个富有同理心、情感丰富的人,但却又出乎意料的冷静干脆,似乎有一套自己的情感处理原则。
许秋白说:“走到这程度已经算画上完美的句号了。”
言下之意,该过去的就过去,重要的还是向前走。
范钧哼哼一声,大口咬下西红柿,汁水溅了许秋白一身。
“哈哈哈哈对不起!”范钧拍腿大笑。
许秋白:“……看在西瓜的份上就不让你赔了。”
用纸巾胡乱擦了一下,许秋白拿刀杀瓜,两人坐在一排,如出一辙地大口吃瓜,闲扯一通,各自说起最近发生的事,许秋白说自己跑单时不小心揍错了人,范钧哎呀一声,也说他前阵子差点和人打起来。
“就上周五,我去蓝靛市,遇到一群富家公子哥,大概是聚会还是什么,玩嗨了吧,当众拉着一个oga就要往包厢走,我就上去理论了一下。”
在打抱不平这点上,范钧和许秋白差不多,面对那种强迫性的行为还会不自觉激发职业习惯。
等范钧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挤进包厢,从那个alpha手中抢走了人,那一瞬间,整个包厢的人都看了过来,范钧一眼就看到被围在中间的耀眼男人,金发金瞳,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