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风夹杂潮湿与泥土芳香,摇曳着枝条和叶片。
“你还好吗?”
“嗯。”
“真的?”
“……”
斯塔茜不说话,她坐在看台第三排的阶梯上,往下俯视朝她看过来的一脸不确定的赞娅特。
她叹了口气。
将视线远远落到空中不断转变飞行姿势的魁地奇队员们,今天是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比赛,和上学期一样,他们互相抽到了对方,两队攻势迅猛,解说员激情澎湃的声音伴随电流传到球场各个角落。
斯塔茜垂眸不语,阳光坠到她青灰色的睫羽上,像灰雀羽毛浮上一层金灿灿的夕阳光。
“大概。”
她语气漂浮不定,赞娅特很少见到斯塔茜这种失魂落魄的模样——没有表现的多么颓废,但失去了她以往的泰然自若。
“赫奇帕奇今年的攻势更加锋利——漂亮!菲达尤斯成功击进了球门框,看来今年他们拥有了一个天赋选手。赫奇帕奇十分!”
赞娅特蹑手蹑脚地往上爬了一格台阶,她避开了黑人女孩的衣袍,在斯塔茜身边的空位坐下,道尔在麦克风的解说比魁地奇打得还激烈。
“你和他写过信了?”
赞娅特在这些天里猜出了让斯塔茜心神不宁的人——她曾经提到的oga朋友。虽然不确定具体是谁,但不妨碍她为了让好友恢复如初而出谋划策。
“嗯,写过了。”斯塔茜移开观看比赛的目光,看了赞娅特一眼。
“哦,他怎么说?呃——看你的表情,应该不会是什么太好听的话,但是别气馁,斯塔茜!oga们就是会别扭一些,你多主动出击,就像抓金色飞贼一样!”
赞娅特鼓励似地拍了拍斯塔茜的肩膀,双目光。
斯塔茜虚弱地笑了一下。
“谢谢你赞娅特,但他完全忽视了我的来信。”
道尔的讲解仍在继续:“希瑟·布朗击中了球!那颗游走球打断了赫奇帕奇的攻势,达米安——噢,真遗憾,他距离刚才的金色飞贼只有几英寸,可惜,他错过了——”
赞娅特张大了嘴巴,她一时语结,喉咙里蹦不出半个字来。
“好吧,看来比我想的要严重。”她干巴巴地组织语言。
斯塔茜把魔杖当作树枝抵在脚边的台阶上,散漫地在地面上画着圈。
一只像黑点大小的蚂蚁爬到魔杖边,它似乎感觉到威胁,躲开往另一个方向走,斯塔茜抬起手,将魔杖不轻不重地点在蚂蚁面前,无处遁逃。
“我得去找他。”
“达米安在追逐金色飞贼!他和艾芙妮飞得越来越高,到底这场比赛的冠军会花落谁院呢——好样的!达米安·科莱拿到了金色飞贼!比赛结束——赫奇帕奇赢得胜利!”
看台上响起了络绎不绝的掌声,欢呼如雷贯耳。
“谁送的?”
埃文看着雷古勒斯伸手把千纸鹤打飞,问道。
“一个绝对的讨厌鬼,”雷古勒斯咕哝着回答,皱眉看着皱巴巴的纸飞走了。“你能相信吗?胆大包天。”
埃文挑了挑眉:“你这次又惹到谁了?”
雷古勒斯摇摇头,“没有人,”他低声说,最后转向前面,开始返回城堡。“我觉得这是一场很好的比赛。”他边说边转移话题。
埃文翻了翻白眼,“我不想谈论魁地奇,”他抱怨道,“你知道我讨厌魁地奇。”
雷古勒斯疲惫地看了他一眼,“你什么都讨厌。”
埃文歪着头,傻笑着说:“我不讨厌你。”
又来了,一阵奇怪的感觉爬上雷古勒斯的大脑,让他感觉不舒服,这种放在ao之间有些过于亲密的话语。雷古勒斯摇了摇头,把他脑海里奇怪的想法抹去——怎么可能,埃文是我的家人——他对埃文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好吧,我也不讨厌我自己。”
埃文话锋一转:“雷古勒斯,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烦恼了?你看起来……”他努力寻找合适的形容,“像被偷了松果的松鼠,紧张又沮丧。”
雷古勒斯耸耸肩,“你的错觉,埃文。我一直在忙魁地奇的训练。”
“我以为,是因为你妈妈。”埃文的话让雷古勒斯感到困惑,“是的,我妈妈怎么了吗?”
棕apha露出为难的神情,“她让你和纯血家族里的某个apha联姻。”
雷古勒斯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又闭上。
“你知道的,有很多像艾弗里他们一样的家伙在讨论你会归属于谁……最古老最高贵的布莱克家族,你的堂姐纳西莎·布莱克最近好像要和马尔福订婚了……”埃文吞咽了一口唾沫,他有些紧张,“你有什么选择吗?”
“不。”
雷古勒斯快走了两步,“在我毕业之前,我母亲不会这么做的。”
他在回避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