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跳一回舞,唱一曲神仙歌,然后在一分钟内余下来的三分之一的时间里,大家散开去;有的去杀死麝香玫瑰嫩苞中的蛀虫;有的去和蝙蝠作战,剥下它们的翼革来为我的小妖儿们做外衣;剩下的去驱逐每夜啼叫、看见我们这些伶俐的小精灵们而惊骇的猫头鹰。
——仲夏夜之梦
夜色浓稠,月逐渐西垂,清辉落在禁林的枝梢上窝在树干睡熟的麻雀。陷入沉睡的城堡格外安静,斯莱特林的oga寝室传来细微的喘气声。
房间里是安静的,这让断断续续的喘息变得清晰,雷古勒斯眨眨眼,他放空地看着上顶的墨绿色帷帘,他嘴唇咬的红,渗血;脸,身体是湿漉漉的,这种感觉非常糟糕。
雷古勒斯拿起魔杖对身下的被单来个清理一新,床头上横放着一个空的魔药瓶,庞弗雷之前给他的。
分化那天他昏迷了,他从来不知道情期会来的如此猛烈,雷古勒斯在此期间失去了全部意识,他完全跟随本能,等回过神来才勉强翻出抑制魔药饮尽。
雷古勒斯闭上干涩的眼睛,他的眼皮哭得烫,体温过高,他不敢扭动脖子,那样会让枕头摩擦到后颈。
当他躺在床上放空身体时,雷古勒斯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问题:他陷入分化那晚,好像是德温特把他带去医疗翼的。
他对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印象,还是清醒后庞弗雷女士告诉他的。
雷古勒斯张了张嘴,喉咙里溢出一声沉重的呼吸,他想象着当时尴尬的场景,恨不得给脑子和斯塔茜的脑子丢个一忘皆空!
他太累了,连手臂都举不起来,雷古勒斯听到他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他今晚失策地没有吃晚饭,胃里像有一团火在灼烧。
该死的,该死的!
雷古勒斯试图抱怨任何让他烦躁的影响因素,他无比沮丧,伸出手臂从橱柜里拿出一瓶恢复力量的魔药,湖里的浮光衬出他的皮肤,平时苍白的也漫上淡淡升温的血色,像剥了蚌的珍珠。
他休息了一下,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去盥洗室简单冲了个澡。
雷古勒斯穿了身干净的便服,他推开门悄然离开了休息室。
这个点连费尔奇和他的猫都睡了,雷古勒斯从厨房里拿了些面包,深夜的霍格沃茨走廊空旷得吓人,雷古勒斯完全没有感到怕,路过琴房,一道泛着白光的身影从墙面穿过。
“晚安。”海伦娜·拉文克劳平静、安详、柔和的声音开始响起。
“哦,”雷古勒斯咽下口中的食物,他对海伦娜微笑着:“晚安,拉文克劳女士。”
他曾经在晚上闲逛时遇到过幽灵海伦娜,她清冷的面容在夜色中透出寂寥,雷古勒斯和她聊了会儿天,她其实是一位很温柔的幽灵。
即使幽灵闻不到气息,海伦娜敏锐地现了什么,她飘到雷古勒斯面前,低吟浅唱:“你变成了一个oga,雷古勒斯,恭喜你。”
她的话太轻柔了,让雷古勒斯升不起任何怒火,他点了点头,“是的,海伦娜,你是怎么知道的?”
海伦娜扬起淡淡的笑容,“我在生前就是oga,当然能够看出你的变化。”
雷古勒斯不清楚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海伦娜·拉文克劳是拉文克劳创造人的女儿,她必然有过人的智慧,雷古勒斯相信这点。
“你又出来夜游了,雷古勒斯。我本来在琴房想要睡觉,幽灵不用睡觉,但是我想要这么做,我听到了你的脚步声。”
海伦娜空灵的身影浮在半空中,麻瓜研究学的巴扎特教授负责管理琴房,那是一架古老的奈特钢琴,可惜她弹不了。
雷古勒斯微微一笑,他把面包套了一层空气薄膜塞进口袋里,然后说:“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为你献奏一曲。”
海伦娜点点头,思考道:“可以,我没有听过你弹钢琴。”
雷古勒斯用开门咒打开琴房大门,他骄傲昂头:“你会惊艳的,海伦娜。”
吊灯洒下明亮的灯光,雷古勒斯已经走到了那架所谓的钢琴所在的角落。
一块宽大的落满灰尘的白布盖在不明物体上,他皱着鼻子盯着那块布,几秒钟后,他挥舞着魔杖把它举了起来。
一大片灰尘从下面冒了出来,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揭开了面纱。
雷古勒斯再次挥舞着魔杖,去清理钥匙和盖子上厚厚的一层灰尘。他试探性地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按下了其中一个白色的键;一个相当高的音符从钢琴内部传出。
雷古勒斯若有所思地看着钢琴,他闭上眼睛,皱着眉头,对着琴键轻轻挥动魔杖。
雷古勒斯又敲了几个键。这一次,他似乎对自己所听到的感到满意,于是他坐在了满是灰尘的钢琴凳上——虽然很显然雷古勒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因为他懒得打扫——他的身体尚在乏力。
海伦娜:“你要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