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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协议提前翻到了最后一页，向晚意接过来就直接签了。

“你不看看内容吗？”

“不就是调整治疗方案吗？老公，你觉得好就好，我都以你为准。”

目送她离开，迟洲忍不住笑了。

笑她口口声声，依旧还是为了他。

他拿起在茶几上放了六天的药，丢进了垃圾桶。

他给了那么多机会，她连一次都没抓住。

迟洲收拾好行李，一个人去了医院。

确诊抑郁加重，加大药量，做好假死前的最后准备。

离开医院前，迟洲特地去感谢了替他治疗四年的医生。

“您和太太肯定很快就能有自己的孩子，但这次千万别再乱喝药了，不然可就前功尽弃了。“

迟洲愣住了，他只喝过向母送来的中药。

“您太太也一样，以后别信什么偏方能安胎，孩子都七个月了胎停，实在太可惜了。”

医生叹了口气。

“您的意思是，我的指标突发异常，以及我太太上次胎停。。。。。。都是因为喝错中药？”

迟洲喉头发干，每一个字都问得格外艰难。

医生皱了下眉，“是啊，向总没跟你说过吗？”

原来，她也知道。

迟洲耳边嗡鸣阵阵。

向晚意头一次怀孕，向母每星期都会送一次安胎药。

那些中药迟洲不敢让她碰，可向晚意总是趁他不在偷偷喝掉。

她说，不能浪费向母的一片苦心。

这四年，他一直都以为，胎停引产是因为他。

他一次次尝试各种方式调理，又一次次失败。

向晚意就看着他在愧疚和自责中反复煎熬。

她说没有孩子，不怪他。

却连一次都没有说过，错真的不在他。

“迟先生，你没事吧？”

迟洲接过医生递来的纸巾，才意识到他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