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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第2页）
徐祯柔坐在他对面，日影婆娑，显得她眉目益发温柔。
真好啊。
日暮时，我跟着司恒走到废宫的古树下。
古树的枝桠上飘着很多丝条，丝条两端缀着红豆，红豆上写着我和他的名字。
我绕着那些丝条，数了又数，一共有七十二条。
他大抵是每月都来，在上面系这一条红豆。
傻子，我都说了是假的了。
“阿雀，你骗人。”
他站在树下喃喃自语。
我没有，司恒，我回来了。
我叫了两声算做回应。
他听见了我的声音，抬起头看我。
“好鸟儿，别吃我的红豆。”
我从树上飞下来，停在他肩上。
他愣了一下，然后试探地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我没有躲。
“你要同我回去么？”
我叫了一声。
他笑了笑，抬头时，笑容又落寞下去。
司恒，别难过。
“陛下，宋参知求见。”
他敛了神色：“好。”
我被交到内侍手里，他嘱托他们要好好照顾我。
我便被养在笼中，放在延和殿里。
司恒在时总会放我出来。
我就立在案上陪他批改奏折。
有时候，陪着陪着，就那么靠着他的衣袖睡着了。
寒来暑往，就这么过了十载。
最后一个冬日来临，我感知大限将至。
我不想让他伤心，用尽了力气飞到古树下，缓缓合上眼睛。
一双小手捧起我。
“喂，醒醒，醒醒。”
我勉强睁开眼睛，看见了一个奶团子。
“太子殿下，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官家正找你呢。”
“这只鸟死掉了。”
“殿下想埋了它么？”
“嗯。”
我躺在树下，看了最后一眼古树。
风吹起满树的红豆，沙沙作响，落了一场相思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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