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衿没听出异常,但觉得迟狗这话说得挺有礼貌,不打算怼他。
迟朝衍深深地凝着谢子衿,眼底有一丝丝窃喜冒出来,“宿舍楼六十多年的历史,设备破破烂烂的,偶尔坏坏空调热水器之类的,应该很正常吧。”
谢子衿:“……”
我感觉哪里不对?
“哪天要是我的钥匙断门里,谢工头应该也不会让我流浪走廊吧?”
谢子衿:“……”
这条狗是不是在内涵我?
“我相信谢工头的为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见义勇为,天生长着一颗善良真诚的心,不会见死不救的。”
谢子衿:“……”
我感觉这条狗在捧杀我?
沉默了一会儿,谢子衿给迟朝衍一个白眼,“得了吧,话唠也是病,闭嘴。”
睡衣还了,道谢也道,他俩继续老死不相往来。
谢子衿正要跑路,只见迟朝衍抬手按了按眉心,他的脸色很白,属于病态的白,看起来应该是生病了。
“哎,你是不是不舒服……”
话音未落,和谢子衿相对而站的迟朝衍一倒,谢子衿眼疾手快,伸手一揽,将狗搂住。
“迟朝衍!”
“你特么别碰瓷啊!”
“草,你不会要凉了吧?”
千钧一发之间,迟朝衍的额头正好倒在了谢子衿的颈窝处,一片烫意传过来。
体温都不用测,肯定是发烧了。
冤大头谢子衿赶紧把迟朝衍扶到宿舍里,安置在床上,盖上被子。
他一阵翻箱倒柜,找到一个医药箱,赶紧把退烧贴贴到迟朝衍的额头上。
迟朝衍烧得迷迷糊糊,意识不清醒,嘴里一直说着冷。
谢子衿没办法,跑去把自己的被子抱过来,盖到了迟朝衍的身上。
盖被子时,谢子衿的身微弯着,正要站起来,迟朝衍作妖地把被子踢开了。
谢子衿不打算欺负病号,耐心地弯身,抓住被角,正在拉上时,却被迟朝衍早一步伸手握住了手腕,用力一拉——
他没站稳,整个人栽到了迟朝衍的怀中。
对,是怀中。
“……迟朝衍!”
谢子衿栽到迟朝衍的身上,脑门磕到迟某人的颈窝处,鼻息间环绕着那一股清新的薄荷味,熏得他有点懵,心跳骤然加速。
有毒,这条狗的信息素太过强势,对他似乎有亿丢丢影响。
谢子衿正要爬起来,迟朝衍的手一搭,似是无意地搂住了谢子衿的腰,像是黑夜肆意疯狂生长的藤蔓,紧紧地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