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盛禾副总从会议室出去,又等到他们俩人拐出长廊,离开这片区域。她才舒出一口气。
“张先生,你还有问题吗?我口齿很伶俐哒!”甘却想憋着笑问的,问到一半自己先笑开了。
张轻轻“啧”了一声,“感觉到自己的分量了吗?”
“什么分量呀?”
“你们副总都不屑于防范你这种小喽啰,连公司高层机密都不担心被你听见,”他说着,脑袋靠在椅背,侧转看向她,桃花眼里闪着些微调皮的色彩,说,“啧,我猜他是把你当透明人了。”
甘却想了想,的确是,他把他自己的秘书都留在外面了……
“透明人多好呀,我还不想被他注意到呢。”她一向会生掰硬扭。
“想被我注意到吗?”他懒懒地靠着座位,偏头看人的模样格外招人。
“你不是已经注意到我了嘛。”
他笑,“未必。”
“哎呀你就、不能给我一点点希望嘛?”
“行,给你希望。”张从座位上站起来,拿起桌上的文件,径直往外走。
甘却急了,跟在他身后,“哎,希望呢?怎么就没下文了呀?”
“你怎么知道没有下文?”
“你没说呀。”
俩人一前一后刚踏出会议室,玻璃门在甘却身后关上。
他突然转身,把她逼得往后退,直到她背部贴到凉凉的玻璃门。
张低头看她扑闪的睫毛,伸手,用指尖轻轻划了划,惹得她睫毛颤动,不自觉眯起眼睛。
“我不喜欢说,我一向比较喜欢做。”
他的声音丝丝入耳,他指尖的触碰若有似无。
甘却只会乖乖地点头,听话地“哦”了声。
张放下手,没急着转身,而是贴在她耳旁低声加了一句:“还有,你要记住这句话。”
记住它,往后的人生里,你才不会因为我这个习惯而经常感到失落。
她小声回他:“记住了,你喜欢做,不喜欢说。”
“你好乖。”他亲了一下她脸颊。
刚要转身,身前的衬衣被她紧紧攥住。
张低头去看,对上她水润的双眼。
她就这样,仰着一张白净的小脸,一次又一次,一次再一次,在他心门上叩问:
“那你喜欢吗?”
喜欢这样乖的她吗?
四下里灯光通明,偌大的会议区只有他们俩人,彼此间一呼一吸都可闻。
透明玻璃,暗色心墙。
他的视线在她眉目间缓缓流连、来回划过。
沉默言语,躁动心跳。
垂在身侧的左手无声往上,覆在她抓着他衬衣的手背上,轻轻掰下来,把她的手牵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