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让我有些莫名的忧心,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有过的心慌,就在那么一瞬间,我的心突然揪了一下。
没心思再吹头发,我把顾容这两天的行为从头到尾的想了一遍,也没能理出个所以然来。
第二天吃完早餐,我们就准备回望城,顾容让我在酒店门口等他,他去停车场拿车。
其实每次都是我们一起去拿车的,这次他没让我跟着当然是有原因的,因为他走的时候,我看到他在打电话。
可能是我太专注于顾容的情绪,完全没注意到危险正在靠近我。
一篮子鸡蛋全砸在我脸上。
一股腥味扑上来,顿时我就吐了。
自从怀孕后,我就不能吃蛋,闻着就要吐,尤其是白煮蛋。
现在这蛋的生味儿搅得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仅吐得难受,这脸上也疼啊,生的啊,带壳的,多硬啊,一股脑儿的砸来,跟石头没什么区别。
也算是没个人样了,可我还是特别想知道,这到底是谁在恶作剧,还是谁跟我有仇了。
哟,这周围的人可真多啊,对我指指点点的,我他妈的又不是别人的三儿,干嘛都这种眼神看我。
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个熟人,嚓,我怎么看到周晴了,那不是我小妈么?
看到她,我大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一个瞎子当然看不到对我怎么样,可她身边的那位,我也认识啊,是她老娘呢。
早就听闻这老太太厉害得不得了,看她那脸长得就知道,跟容嬷嬷似的,附近的人,没几个敢得罪她的,更何况她们家还是个当官的,谁敢惹她们呀?
她老娘手里正提着竹篮子呢,一脸愤恨地瞅着我,而周晴呢,她什么都看不到,可也在用耳朵仔细地听,哪里有什么风吹草动地,她的眼珠子就会转来转去。
“贱货!”
那老娘们冲我吐了口吐沫,骂了我一句,周晴立刻把耳朵凑向了她。
这才刚吐完,脸上身上全是蛋液,整个人搞得真他妈难受,肚子里一鼓一鼓的,随时都有吐的可能。
我抹了一把脸,看向这娘俩,然后走近她们。周围的人,包括这老娘们,把周晴也拉着往后退,还用手拦着,生怕我要对她女儿怎么样似的。
“干嘛?”我眯着眼问,“干嘛这样,什么意思?小妈,你不打算跟我说清楚?”
其实我对我小妈跟小叔都挺尊敬的,毕竟小时候走动比较多,上大学那会儿也经常上他们家玩儿,我小妈只要做了葡萄酒,我肯定是要带点回去的。
我也知道他们这行为肯定是听了云希在中间说了什么的,所有不好的全搁我身上了。
没想,我这一问,周晴一下哭出来,瘪着嘴冲我喊:“你把我家云希弄哪去了,昨晚给我打电话,说想我了。这些天我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从没离开我们这么长时间。她说她过得不好,再也没脸见人了,我问她怎么回事,她就说你是罪魁祸首。”
我站在那听着她的诉说,也的确是,云希是他们家的宝啊,成绩也好,工作也好,人又漂亮,谁不喜欢?又那么护着她妈,甚至为她妈跟老爸干起来,跳楼的事都能做得出来。
这种贴心的小棉袄不见了,说的话又模棱两可的,怎让做母亲的不担心不着急?
周晴哭的是一脸的眼泪鼻涕:“纪小离,你凭良心讲,啊,小妈跟小叔对你不差吧,可你到底把我们家云希怎么了?你赶紧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快让她回来,我真的受不了了啊……”
然后又是一阵痛哭。
我能体会她的心情,可这要让我怎么说呢?
想着云希被马建成跟支巧折磨得那么惨,我心里也难受,可一想到她跟支巧说,支巧所受的伤害都是我的原因,是我教她引诱马建成,是我给她出主意让她为马建成生一个儿子。
小小十八岁的姑娘就有如此心机,这以后不是要成精了?
我感觉她现在就已经成精了,不费吹灰之力就间接除掉了支巧,同时又把她所有的遭遇全推到我头上。
之前我还在想,要想办法把支巧跟马建成手上的照片弄回来,现在看来,她已经完全搞定了。
“你这个贱货,还我外孙女来!”
周晴的老娘突然向我冲过来,手里居然还拿了把菜刀,虽然包着布,但锋利的一面我已经看到了。
她速度之快,我压根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想躲已经来不及。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开来一辆车,一下撞在这老娘的身上,顿时血溅当场。
回神时看到下车的人居然是顾容,就算给我一万个理由,我也没法理解他会想不通到开车撞死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