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言简意赅道。
林长辞轻斥:“好端端的正门不走,定要爬窗,像个什么样子。”
温淮不管那么多,反正林长辞没有阻止,他便跳了进来,回身把窗户一关,自觉钻进了床帏中。
林长辞从他身上嗅到一股清香,问:“你带了什么?”
温淮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片叶子:“这个?”
他顺手把叶子放在枕边,道:“纳戒里面随便选的,听说安神。”
林长辞把外袍穿好,回到床上,已做好传功的架势,却久久没有等到他的手心贴上背脊,不由回首。
方才还说要传功的人直直地躺在他的床上,半阖着眸子,轻声嘟囔道:“忽然感觉有些困了。”
“那便回房好生歇息。”
林长辞正要让开身子,蓦的被他一把拽倒在身上。
“不要。”
林长辞贴在他胸膛上,听他说起话来,胸膛震动,声音低得发沉。
既觉得困,又不要歇息,真是不明白这个人在想什么。
林长辞当下皱起眉毛,斥责道:“动手动脚做什么?好生无礼。”
从他身上爬起时,林长辞嗅到温淮衣襟上被青草香掩盖下的浅淡酒味,想起他今晚喝了不少灵酒,道:“自己去叫碗解酒汤,莫要撒泼。”
温淮翻了个身,不理会他。
林长辞把人翻回来:“不净面不更衣,还爱翻窗,你怎么养成的这些陋习?”
他并不喜欢数落他人,但温淮今日实在有些离谱,幸而这会儿没有别人,不算太失体统。
“那师尊管我。”温淮语气无赖:“管我,你都十年没管过我了。”
他借着酒意撒泼,拽着林长辞的袖子不放,叫林长辞一时拿他无法。
温淮执意要拉他躺下,但客栈的床榻窄,若二人皆躺下,少不得胳膊挨着胳膊,脸贴着脸,像什么话。
被拽着衣袖走不脱,林长辞遂在床沿坐下,冷声道:“真是没个章法,叫人看见如何是好?”
“看见便看见。”
温淮嫌热,扯开衣襟,露出一片玉白的胸膛。
林长辞目光像被烫了似的移开,语气也恼了起来:“这也不好,那也不行,你今夜到底要如何?”
他生气,温淮撒泼的气势立刻散了。
他沉默片刻,忽道:“师尊,昔年我与你同睡一榻,你是不会拒绝的。”
他语调里藏着几分委屈,脸也埋进枕头里,像个被训斥后伤心欲绝的小徒弟,哪里看得出来方才的不讲道理?
温淮说的是十几年前,修真界大乱,林长辞日夜补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