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丝毫没有对方镜手下留情的意思,她一脚将方镜踹飞,专心致志地对付着面前的巨大肉茧。
脊骨刀继续深入,很快就触及到了一个类似于核心般的东西,冷亦感觉到了一股极为强大的阻力,她对这股力量非常熟悉,因为在她踹门的时候这股阻力也曾出现过。
原来是这鬼东西拦着不让她进来
冷亦轻笑一声,将手中的脊骨刀往里推送了几分。
“嘤!”怪物的呜咽瞬间变为刺耳的惨叫,地面上的血红色血管如同潮水般退回到它的体内,牢牢缠住已经没入体内的脊骨刀。
“你就这点本事吗?”感受到前行的阻力,冷亦只是勾起一道极为微妙的笑容,她拔出钉在地面上的冰锥,将锋利的冰锥一点点地推入怪物体内。
巨痛之中,怪物已经无暇顾及太多,不再用她的声音做伪装,它直接扯着嗓子,用尖锐刺耳的声音大喊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方镜!方镜快救我!我好痛!”
方镜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听到这道刺耳的声音他浑浊的眼瞳中忽而划过一道迟疑:“冷亦?”
“救我,方镜!我
好痛!”然而怪物只是机械性地重复着之前的话束。
“不对,你是谁?”方镜也从浑噩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了,他看着眼前那个哀嚎不止的红色肉茧忽而感到了几分后怕。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都这东西朝夕相处,但他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甚至还幻想着冷亦会从这个红色的肉茧中以一种全新的姿态诞生。
但现在只是闻到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他就觉得无比反胃,但之前他为什么没有察觉到半点不适?
冷亦打断方镜的思维发散:“别愣着了,快点来帮忙。”
方镜这才如梦初醒,他的指尖瞬间凝聚出数道冰锥,闪着寒光的冰锥准确无误地没入肉茧体内,瞬间将它庞大而又厚重的身体捅个对穿。
“啊!”怪物发出一声惨叫后就静止不动了,缠绕在脊骨刀上的那股阻力也彻底消失了,但冷亦并没有急着抽走脊骨刀,而是接着这股力量划开了肉茧的外壳。
只见里面藏着个类似于婴儿般血肉模糊的怪物它的脸和冷亦有七八分相似,四肢却如同蜿蜒的蛇躯,上面还覆盖着一层淡青色的鳞片,看起来无比诡异。
“这东西你到底是从哪弄来的……”话音未落,冷亦就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又坚实的怀抱中,方镜紧紧地抱着冷亦,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他几乎把自己置于微尘之中,用一种极为卑微的语气对冷亦说:“对不
起冷亦,但我实在忍不住了,我真的很想你,先让我好好抱抱你,可以吗?”
冷亦并没有推开他,只是任由他这么抱着。
“方镜,我回来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别说,这种有人等待的感觉,还真挺不错的。
冷亦不禁扬起笑容,她抬起手,慢慢搭上方镜的肩膀。
感受到她的回应,方镜的双臂搂的更紧了,他用力地摇了摇头,语气哽咽道:“别跟我说对不起,只要你能回来就好了只要你回来,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
差一点,他真的差一点就要彻底与她天人永隔了。
方镜原本还对救下他性命和小岛弥音和顾修感到不满,认为是他们阻拦了他与冷亦一同奔赴黄泉但在此刻,他只想感谢他们出手相助,如果不是他们及时地拉了他一把或许他们现在才是真正的天人永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至冷亦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麻痹,方镜才恋恋不舍松开手。
方镜语气温柔地问询:“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吗?”
冷亦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道:“你确定你现在能出门吗?”
方镜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不用看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样。这一星期他一直都没有出门,自然没有心情整理自己的形象,何况那时候的他满心满脑都是给那个怪物做一日三餐,更无法顾及其他了。
但一想到那个已经死掉的怪物,方镜的面色瞬间变得难看
无比,不仅是他,就连这个家也被折腾的不像样。
他原本打算用这个房子布置成迎接冷亦归来的惊喜,现在全被这个怪物毁掉了。
方镜四处寻找着可以落脚的地方,但却尴尬地发现家中几乎遍布诡异的红色血痕,沙发几乎被血水彻底浸染,根本无法落座。
冷亦看出他的窘迫,善解人意道:“没关系,我站会也可以。现在跟我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