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菀,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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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心想要再对准沈祈舟砸东西,可他却不等我回话,直接顺着窗户又离开了。
祠堂重新变得一片安静,只有幽幽的两盏蜡烛摇曳火苗。
浑身又饿又困,混沌之中,我迷迷糊糊想起了很多往事。
我其实自小就很害怕一个人待在封闭的环境里。
小时候我闹着要娘亲陪我睡,长大后又让如兰日夜陪着我
我怕黑,院子里便会摆满了蜡烛。
爹娘特意交代将蜡烛雕刻成莲花的模样,这样远远看去彷如置身于梦境一般。
哥哥更会不远千里,为我寻来南疆能治梦魇的似雪草。
“莞儿,别怕,哥哥会永远在你身边。”
娘亲也会待在我的床边,温柔地抱着我。
“娘亲的乖莞莞,不怕不怕。”
“有爹娘在,没有人能动你。”
可下一秒,画面一转。
我看到爹娘和哥哥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虚弱,生死未卜。
为了救他们,我不顾沈祈舟的反对,自己寻到毒医谷,用三年药人换取解药。
药人是毒医谷的底层,十几个人住在一个没有窗户的小屋里。
每天睡不到三个时辰,一醒来便是被人绑在木架,沉入用各种毒药调制的黑乎乎的药水之中。
我们身上会被下各种稀奇古怪的毒,随后针灸、火罐、药浴等各种方式会被用在我们身上。
这个过程极度痛苦,常常会有药人死在中途。
可死了,他们也只会骂一句无用,随后便将尸体丢下悬崖。
那片悬崖之下,由于过多的药人尸体腐烂,早已形成毒瘴阻拦其他人通过悬崖进入毒医谷。
在这一次次的试药过程中,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溃烂又长好了多少次。
我身边的药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我看着他们鲜活地来,又腐烂地离开。
剧痛和晕眩中,我无数次想过放弃自己的性命,却想着爹娘跟哥哥,一次次撑下来。
可三年过去,等到的不是他们的怜惜。
而是无休止的诬陷和指责,甚至连我的身份都被彻底抹去。
半梦半醒中,曾经和现在不断交替,眼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