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霏瞪了他一眼,把人拉着坐下。
“我与他的婚事都还没过明面,对胡景思,我更谈不上有什么感情,现在发现,我最多就是气几天。若要等我与他成婚后才发现他心心念念的竟然是个男人,到时候,我找谁哭去?”
“这倒是,得亏发现得早!不过,胡家实在是不地道,咱们家不能白让你受这个委屈!”
江同仁起身撂下一句:“我去寻父亲。”便匆匆离开了江雨霏的院子。
江雨霏看着江同仁怒气冲冲的模样,无奈笑出了声。
她这个哥哥,文不成武不就,莽撞得很,可他却最是心疼家里人,小时候她希望她的哥哥能如同江时祁一般优秀,可后来大了,她便觉得她的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江雨霏揪了揪帕子,换了身衣服,蹭蹭蹭朝梧桐居跑了去。
可谢令窈此刻却并不在梧桐居。
江时祁的书房内,谢令窈坐在江时祁的位置上,江时祁如书童一般,站在她身侧。
“你下手还真狠。”谢令窈评价道。
可她心里却是快意的,胡景思想要用无辜的江雨霏来为他的爱情铺路,他企图毁掉别人的人生,就不要怪江时祁反手毁掉他的人生。
“不过一点儿让人情热的药罢了,怪他自己心性不坚。”
谢令窈对江时祁的狂妄无言以对。
“似乎江大公子的心性也没多坚定?”
谢令窈下意识抚上自己自己水润的唇瓣,江时祁眸光猛然一沉,回想起当日唇上的温热。
江时祁移开视线,不自觉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
“你先前说的布匹生意,我已经让人打过招呼了,自下月初,整个京都其他布庄的天香锦都将不再出售。你可以放心去做你的生意,不会有人敢为难你。”
谢令窈眼前一亮,江时祁办事还挺靠谱!
“多谢。”谢令窈起身兴冲冲便要走:“我得回去给辰哥哥写信,让他帮我把布匹运来京都。”
江时祁按住她的肩膀使她重新坐了回去,顺手拿了砚台摆好:“我为你研墨,你就在这儿写吧,写好了张茂可以替你立即送出去。”
谢令窈手里被塞了一支上好的狼毫,有些呆愣,江时祁替她磨墨?
江时祁的书房很安静,两人都不说话后,便只有墨条摩擦在砚台上的细微声响。
“可以了。”
谢令窈手指有些僵硬,脑子也有些模糊,蘸了墨之后却不知道该写什么。
眼见一滴饱满的墨珠顺着笔尖啪哒一下砸在干净的信纸上,江时祁顺手替她换了张干净的。
“为何不动笔?”
谢令窈烦躁地搁下笔:“你杵我旁边,怪打扰我的,站远些吧。”
江时祁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笑意,听话地走到一边坐下。
“好,我不打扰你。”
谢令窈这才低头动笔,写好后摆在桌上晾着。
她又写下一个地址后挨着信纸放好。
“我估计雨霏该来找我诉苦了,待信纸上的墨迹干了,你帮我寄出去,我走了!”
“好。”
待谢令窈走后,江时祁仔细确定信中并无暧昧之言,才仔细将信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