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呢,这幅画,你是留……还是丢?”
江时祁修长的手指在水中晃起细微的波澜,谢令窈有些紧张地将自己缩了缩。
“嗯?怎么不说话?可是水凉了?”
“江时祁!”
“哗啦”一声,谢令窈探出一只手来一把抓住江时祁的手。
表情有些愠怒。
“难道你的心意有多珍贵么?不过就是一幅画罢了!前世,我给你做的什么荷包香囊,你可曾珍惜过?难道我的心意就能作贱,你的就不能了?”
江时祁表情有一瞬间的明白,他不明白谢令窈在胡说八道什么,她何曾给他亲手做过什么东西?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所有的东西都是直接从京都最大的绣坊直接定制。
倒是有一段时日,他做好的衣服、腰带送过来时,上面总会附带一些小玩意儿,他还当是商家附赠的。江时祁虽然挺喜欢,但毕竟香囊这种东西意义不同,他便随手都收进了衣箱中,从未佩戴过。
因为那些小玩意儿只送过几次,后面便没有了,江时祁渐渐便忘了这回事。
那些不会其实都是谢令窈做的吧?
“你是说,跟我的衣袍一起送过来的那些香囊、荷包是你做的?”
“不然呢?”谢令窈说着冷哼了一声:“本来想当面送给你,可又怕你拒绝了我,徒增难堪,便选了迂回一些的方式,果然你是瞧不上的!”
她从未在江时祁身上见到过她日以继夜缝制出来的东西,想来,要么瞧不上她的手艺,要么是瞧不上她。
所以,她便再不送了。
江时祁回想了一下那些精致的小玩意儿,懊恼又无奈。
“从来没人说过那些东西是你做的。”
若他知道,他的腰间也不会空了那么多年!
谢令窈无言以对,突然福至心灵。
“你不会以为那些是买衣服送的吧?”
两人面面相觑。
互相都被对方蠢笑了。
“毕竟这画上面画的是我,若是丢了出去被外人捡到总归是麻烦,那边先收起来吧。”
谢令窈傲娇地给出了回答。
谢令窈的手仍紧紧抓着江时祁的两根手指,他反手一握,将她的手整个儿包进掌心。
“好,那咱们就收着。”
刚才她抬手的动作太大,花瓣飘走,隐约透出一些春光,江时祁呼吸重了一瞬,迅速别开目光,偏谢令窈正好往后仰起的头颅,那双亮堂堂的眼睛正好对上他慌忙逃避的眸子。
氤氲在水雾之中,两人的气氛突然就变得暧昧。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女人的丰盈柔媚,令他神魂颠倒又食髓知味。
谢令窈感觉到江时祁握住她的手变得灼热,比起害怕,她更多的是新奇。
没记错的话,江时祁似乎并不是一个重欲之人,此刻这种表现……
“江时祁,你在想什么?”
江时祁呼出滚烫的气息,喉结滚动。
“我若说了,你可会应我?”
谢令窈挑了挑眉,十分不通人情。
“自然不会,我只是想知道,风光霁月的江大人,此刻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谢令窈泡了许久,热气熏得她脸颊绯红,眼睛、唇瓣全都是水润透亮。
“别的暂时还没想。”江时祁松开谢令窈的手,转而抚上她的唇角。
谢令窈复而抬手按住他的手,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背,引得江时祁背脊紧绷。
谢令窈声音带着蛊惑:“若只是如此,那便如你所愿,可好?”
江时祁手指一颤,声音暗哑得不成样子,喘了口气才有力气回答她。
“如此,甚好。”
谢令窈下巴被扶起,紊乱的气息扑在她脸上,随后便是温热的唇舌覆盖下来。
直到水逐渐变凉,谢令窈靠在江时祁的怀中哆嗦了一下,他才陡然意识到时间过了多久。
“你再不出去,我真要冻死了。”
江时祁用了些力气,咬了咬那快要溢出水来的红唇。
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