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温温受到的冲击,不亚于脑袋撞在铁花栏上的那刻。
盈缺为何对她如此执着?!
温温满目惘然,「是……因为当年你母亲的事么?」
「所以就这么恨我?」
「就这么想折磨我?」
坐在床边的盈缺,侧过下巴,躲避温温的视线。
他指尖紧紧地攀住温温的被角,小声地执拗道:“总之,你是我的。”
“我不可能放手。”
依旧答非所问。
温温感觉和盈缺简直无法沟通了。
想起盈缺方才那句“宁愿和她一起死,也不放她离开”,温温面色灰败,一阵阵地发冷,只觉绝望、恶心、恐惧,如潮涌来。
她顾不上喉间的疼痛,喃喃自语:“哪怕我死,也不愿放过我?
温温的声音,粗糙低哑,如同玻璃渣般从人心尖碾过,徒留一片血泞。
盈缺眼睫颤了颤。
忽道:“是你不好。”
他直视温温,语速快如流珠。
“是你自己不好。”
“我明明,我明明已经告诫过你的……是你自己说喜欢我。”
“明明说喜欢我,却又毫不留恋地要走。”
温温不可置信地打量着盈缺,仿佛今天头一回认识他般。
她喜欢t他,和她要出国有什么冲突吗?
难道喜欢上一个人,她的人生,就只能围着他一个人转?!
以往,温温出于喜欢,一叶障目,这一刻重新审视起盈缺,猛地发现了端倪。
盈缺从小到大都是个极优秀的人,其出众的程度,远远超越了所谓的“别人家的孩子”。
不止文化课,音乐美术、马术击剑……门门精通。而且,温温住在盈宅时,从没见过他放松小憩的时候,或是有点儿什么兴趣爱好。
机器的工作产能,也不过如此吧。
正常人真的能做到这般自律吗?
能同时学这么多东西、工作这么长时间,而不崩溃吗?
温温犹记得,初中时,市区组织青少年马拉松联赛,擅长长跑的盈缺,被老师推举参加。
听说,那是盈缺第一次跑马拉松。
却断层式地获得了第一。别的选手,跑到终点后,不是喘得如三伏天的老狗,就是打了鸡血般欣喜于自己的毅力。
而盈缺,在女生们的尖叫与星星眼中,脸上没有半点正常少年人被崇拜时的自豪,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