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凌蘅,你是谁——?”
更多的血从他胸膛处的伤口喷涌而出,岑羡云陡然醒悟,他手上的血不是自己的,是面前这人的。
“直到现在,你连——真名都不愿意告诉我吗?”
他,不,是“凌蘅”往前半步,好似想要说些什么,可看见那人后退的动作,最终什么都没说。
“凌蘅,你真的要……”
“刺啦!”
“你不能……”
“刺啦刺啦——”
岑羡云努力凝聚心神,却怎么也听不清对方在说些什么。嘈杂的电流声阻断了声音的传播,他只能看见汹涌的血从伤处不断涌出,染红了月牙白的衣裳。
“凌蘅,”他摇晃着向前,如情人附耳呢喃,“杀了我,求求你。”
“我不想做——”
什么?
“你真的忍心……”
“凌蘅!”
【宿主!】
两道声音重合在一起,岑羡云猛地睁开眼,强烈的心悸让他张大嘴剧烈的喘息,他缓了半响才从古怪的梦境里苏醒过来。
屋子里的窗户没有关严,傍晚的清风卷起床前的薄纱,岑羡云冷的打了个哆嗦,这才发现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打湿了素白的里衣。
【宿主,你还好吗?】
岑羡云抬手盖在眼睛上,视线重新陷入一片黑暗中。
他懒懒散散不愿思考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晰,他在心底轻声问:“主神说,这个世界濒临崩溃,对吗?”
【对啊,不然龙傲天也不会一直夭折……】
“为什么?”岑羡云打断系统的话,“这个世界没有能量外泄的痕迹,为什么会濒临崩溃?”
【……】
突然,岑羡云感觉到腰侧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他松开手,抬眼望去,发现衾被鼓起了个不大不小的包。
混沌的大脑还有些不清明,他盯着蠕动着的鼓包,陷入沉思。
他床上,钻进来个什么玩意儿?
谢陵游
被子太大,困在里头的东西往左边钻、右边窜,上下蠕动,怎么都没突出被子的重重包围。
岑羡云忍无可忍,一把掀开被子。
藏在里面的玩意儿突然间重获自由,懵了,水汪汪的眼睛里是稚子懵懂的天真无邪。
不,岑羡云看扶额,什么狗屁的天真无邪,分明就是清澈的愚蠢!
“耶,耶耶!”龙傲天欣喜地惊叫,手脚并用地快速爬到小少爷的身边,然后趁小少爷不注意,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小少爷的一只手,嘴里不断喊着,“耶耶,耶耶!”
什么东西?
岑羡云拧眉想甩开龙傲天,却不料龙傲天跟狗皮膏药似的缠得紧紧的,死活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