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随着哭泣的节奏剧烈地颤抖,每一次抽泣都像是在撕扯着心肺,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我情绪几度失控的时候,身边的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
她是我奶奶的主治医师,这五年,我们娘俩有多不容易,她都看在眼里。
沉默一会,她轻轻开口:
“老人家走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是让你‘别委屈自己’。”
顿了顿,她又道:
“这些年你在干什么,老人家心里其实明镜的,她一点都不像成为你的累赘,让你受那种委屈。”
我双手紧紧地捂着脸,指缝间溢出的泪水汹涌而出,落在冰冷的医院地板上。
“谢谢,我知道了。”
我的声音如同粗粝的砂纸一般,医生听了一愣,递给我一瓶未开封的水。
我摆摆手拒绝了她的好意,打电话叫人将奶奶运到火化场。
将那个小小的盒子安放在早已经准备好的双人墓地——另一边是给我自己留的。
在我的记忆中,奶奶一直很矮很矮。
直到我现在把头磕在地上,她仍然比我矮。
做完这些后,我随便找了一家小旅馆,疲惫地躺下去,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起来后,我给周怀瑾发过去一条分手信息。
他回复的很快,发来一条语音:
“安宁,你这种把戏就不必玩了,别又犯傻,你奶奶的病不治了?”
他嗤笑道,电话中还夹杂着几声女人的呢喃声,
“来给我们做饭,我要吃…”
我恶心地不行,皱着眉暂停了语音。
然后冷笑着发过去一条信息:
“你们滚去吃屎吧。
还有,周怀瑾,你这坨恶心人的玩意儿,我不要了!”
说完,我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删除一气呵成。
做完后,我喘了口气,拨通了闺蜜南显的电话:
“喂?显显,约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