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卫鸿的厉声呵骂,昂让面皮赤,心中怒火汹涌。
什么东西,黄口小儿不过仗着背后的蜕凡道人,便如此张狂吗?
此处修道人皆由他率领,卫鸿此言,不正是在打他的脸吗!
他心绪激荡之时,浑然没有想到,自己也是背靠师长才有此地位。
看着眼前神色冷冽的少年道人,昂让缩在袖中的五指颤动着,几要将那道破邪真符打出,杀一杀这道人气焰。
可是,老师的吩咐犹在耳边。
于是昂让强笑着对卫鸿施了一礼,矮下头颅,极不情愿地言道,
“上使安好,我等奉开脉仙师赵极道人之命,请您一晤。这班卒伍之人不识礼数,若有冲撞了上使的地方,还望海涵。”
他低头归低头,言语中着重点出此行是开脉级数修道人的邀约,还是想着扳回一城。
熟料卫鸿却没给他丝毫脸面,答复生硬至极。
“我才出崇和,行踪便被你等把握得清清楚楚,真是好啊!
“带足兵甲来邀人赴会,这样的礼节我倒从没听说过,这赴的是什么宴,赵极安得又是什么心?”
局势僵硬到这个程度,卫鸿也没必要客气。
他的行踪被人刺探,转眼间就被人阻路,实在是蹊跷。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对面的态度极为异常,几乎不见丁点善意,恐怕对他有不好的谋划。
至于什么赴约,呵,谁信谁傻,场面话而已。
倒不如把他们统统打翻,再行叙话。
一位涤身二重,两位涤身一重的修道人,若是舍了人魂幡,他说不定真敌不过,还要虚与委蛇一番。
可现实哪里有如果?
他的人魂幡乃是安素祭炼拔擢过后的法器,足有一十五重地煞禁制,持之可敌开脉,按死这几人不过是举手之劳。
再不济,还有血魄玉傀在手,稳稳拿捏!
拿定主意后,卫鸿不再与这些人废话。
他自袖中取出幡旗,用力挥舞。
幡旗迎风涨至一人多高,如绸缎般光滑的幡面上嘶吼尖叫声不绝,黑灰之气转眼间铺开数十丈,好一幅阴气冲天的景象!
溢散的阴翳气息有若活物,朝着周遭生灵缠绕过去,好似铺天盖地的蛇潮。
修道人还好说,内气一震便将这些杂气荡开。
可那些靠得近的兵卒就不同了,他们如同一茬茬被收割的稻子,转瞬倒下百余人。
受气机波及的凡民人叠人瘫倒在一处,尽数昏厥。
修道人亦是有些茫然错愕,不知形势如何急转直下到了这般地步。
此旗一展,魔道法器的威风尽显!
对面的几位道人立时傻眼。
“这,这。。。你管这叫符器?”
头糟乱的瘦小道人柴榆不禁失声,咬得牙龈痒痒,气愤难抑。
他大清早被昂让从香软被窝中拉出来,含恨告别美姬,本就是一肚子气。
而且,说好的只是来此压压阵,左右不过面对一个涤身一重的少年修士,无甚大事。
结果是这样的涤身一重吗?
你他娘的师徒三人吃得满脑肥肠的时候,我半点好处不得分润。
现在送死的时候到了,就一定要拉上我不可?
“昂让,我艹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