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药呢,给我两颗。”
他轻笑一声,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此药大寒,桃儿姐身子骨不好,真的要吗?”
阿蝶犹豫了下,从小盒中掏出两颗药丸。
这种西域药丸能强效止咳、又能变化声线为女声,但对机体伤害颇深,当时老鸨为了对世人掩人耳目,从西洋商贩那边花了重金讨来的。但卿玉案一直不肯喝。
“给我便是。有劳。”卿玉案接过药丸,匆忙咽下。
今天真是奇怪呢……阿蝶想。
眼观着卿玉案这方来到紫阙楼楼下,辽东建州那边如火如荼的战事暂且休止,腥红的残云渐渐消散。
稀雨冷风中,萧霁月勒紧了缰绳,一双狭长凤眼透着睿智的光芒,让人不敢轻易逼视。
但在此刻,萧霁月的眉间却是有些凝重的神色。
马鼻咴咴地冒着白气,他抬头仰望天际,那是京畿的方向:
“三年了,有消息吗?”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容兰不用问,都知道指的是卿玉案。
如今三年过去了,萧霁月早已不是当年稚嫩少年,出落的高佻而俊秀,他的五官比从前更加立体,身材愈发挺拔,一袭玄色锦缎长衫,脚蹬黑底青纹的长靴。
他的身后是三千铁骑,在他的身后,是数万将士,都穿着同样玄黑色的铠甲,腰挂佩刀。
容兰摇摇头:“回同知大人,暂且没有。”
自从卿玉案不辞而别后,容兰便也随之离开汝南侯府,后又指派到建州指挥使司,受萧霁月萧同知调遣。
这三年里萧霁月每每派他去调查卿玉案的事情时,容兰不得不找容陵低声下气地问,让容陵气的发笑。
容陵嘴角抽动:“萧狗还他妈知道问?!建州、京畿都找遍了,还是没二公子的迹象。滚吧,你俩都假惺惺。”
容兰:“……”
现在知道想他了,当时执意去辽东建州的时候怎么不想了?
容兰只得像这样,每每回禀模糊的答案,而萧霁月也乐此不疲地时不时问同一个问题,反复如此。
萧霁月不置可否,他托着下颌,说道:
“嗯。这是不想见我了。过些日子就知道回来了。吓唬吓唬他,马上就出现了。”
这句话容兰听了成千上万遍了,哪次也没实现过。
他递给萧霁月一份急递,问道:
“大人这一战大捷,蛮族说要和平休战半年,指挥使那边给同知拨了一支到开平卫运粮秣。接下来该怎么走?”
萧霁月接过文书,草草地瞥过一眼,又匆匆折好:
“蛮族不是第一次单方毁约了。边线还需加防,那让大家喘息一段时间吧,韬光养晦。”
他瞥了一眼钉在原地发呆的容兰,提防地问道:
“你怎么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