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想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不是卿玉案,但却无能为力。
两世了。
他为什么如何努力都无法把他救回来。难道真的和国师所说的一样是命运所致吗?众生因果是无法改变的吗?
是么。
可他明明知道错了。
很可惜,并没有人为他回答这个答案。
黄白纸钱纷纷飘落,唢呐声高低悲鸣。
身穿白衣的萧霁月扶着卿玉案的棺椁,默默无言走过很长地一段路。
在那一段堪比万年的路上,那些前尘往事一点点在萧霁月的脑海里拼凑起来——
所以上次这么牵着卿玉案,是在什么时候呢。
是重逢时的雪夜,他朝自己递来的双手,是第一世成亲时自己的触及即分,是第二世的现在他亲自为卿玉案送行。
而他只珍惜了最后一回。
这四年里他一直在想卿玉案是不是真的死了,他想要找到卿玉案。哪怕是像一分眉眼、半分语气相似也好,都能平息他心中的念想。
……
卿玉案的脚步微滞,不住在地在心里翻白眼:
“……”
这人又要做什么。
卿玉案盯着萧霁月的手,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很明显目光似乎恨不得从那手背上剜下一块肉来。
前尘往事泯熄,萧霁月猛的回过神,手忽地一松,软软的绸缎就这样无声飘回。
他差点就忘了。
面前的人不是卿玉案。
他微红的眼眶,语气微微沉了下去,来让自己的窘迫看的并不那么明显:
“抱歉,是我僭越了。”
他和那群登徒子一样。卿玉案又翻了个白眼。
萧霁月上前一步:“我给监军大人留了晚膳。”
卿玉案挑高眉梢,满脸写着“拒绝”,他坚决果断地回过头:
“主簿应该告知过将军,我从不参加这种宴席。若是还有其他的事,不妨明日再叙。我先告辞了。”
衣袂如同惊鸿掠影般飘过萧霁月跟前,卿玉案连看也未看他一眼,不疾不徐地走远。
萧霁月连忙伸手想抓住卿玉案,但是却抓了个空。
萧霁月望着卿玉案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情绪,手渐渐垂下。
“将军。”
不知什么时候,容兰出现在背后,发现萧霁月盯着手中的玉簪怔怔出神。
萧霁月没有回头:“你说……会不会是他。”
容兰不忍心揭穿他:“将军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