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什么任务遇到了危险?既然他们二人的实力不能完成,为什么还要派他们下山?”
“有一个叫做高栾镇的小镇子出现了鬼灵作乱,他们是去除鬼灵的。按说这种等级的精怪他们应该能应付才对,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直一脸漠不关心的魔尊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微微一愣:“高栾镇?”
夜宿青阳山魔尊和桂江雨之间……的确……
魔尊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在寻找赤玉的下落,也是最近才有了一点眉目,查到盗取赤玉之人现下很可能就藏在一个叫做高栾镇的小镇。
其实这也不能算是他查到的。
是前不久泓兴派掌门桂江雨发现有人在高栾镇私自使用禁术,制造鬼皿,而后私下寻到了青阳山来,想要用这个发现来做交换,和魔尊合作。桂江雨帮魔尊找到赤玉和背叛者,而今后若泓兴派有需要,魔尊也需出手相助。
不得不说,桂江雨倒是和其他那些一提起魔修就喊打喊杀以正立场的正道伪君子不同。起初桂江雨提出青阳山可以和泓兴派私下合作之时,魔尊也感到有些震惊,没料到正道居然还能出一个有这样的思路的掌门。
不过桂江雨倒是和他说得清楚,合作可以,但前提条件是魔尊不能做什么为害修真界的事情,否则他也定然不会再顾什么同盟之谊。
魔尊原本也没有什么称霸修真界的宏图壮志,只想找回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宝物,安安稳稳守好青阳山。桂江雨提出的这个要求,他倒也可以答应。
原以为桂江雨已经是正道修士中的一股清流,没想到青阳山这回来了一个思路更清奇的,居然连人也不避,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来了青阳山,一点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原本魔尊也从来没有认过什么“清琼仙尊弟子”的身份,任渠椋的那两个徒弟怎么样和他也没有任何关系,但一听到两人是去了高栾镇之后出的事,也便容不得魔尊不多想。
之所以怀疑盗走赤玉之人可能藏在高栾镇,就是因为桂江雨在高栾镇发现了鬼皿。但他们也只是怀疑而已,为了不打草惊蛇地继续调查下去,两人决定先试探一番。至于试探的方法,桂江雨说让魔尊不用操心,他自有办法。
魔尊曾问过桂江雨他所谓的办法是什么,桂江雨却没有细说,只说他打算借正道之中其他门派之手来细察此事,不会将青阳山和泓兴派牵扯进来,便是失败了那幕后黑手也必然不会想到魔尊已经盯上了他。
于是魔尊也便没有再管,将此事全然交给了桂江雨去处理。眼下看来,桂江雨找上的这个所谓“其他门派”,大约就是琨玉山了。
原本魔尊觉得只要能找回赤玉,用什么样的方法都无所谓。但如今将仙尊牵扯了进来……不知为何,魔尊突然对桂江雨的处事方式产生了一丝不满。
他不想让任渠椋卷进这件事。总觉得……任渠椋是生活在一个和自己迥然不同的世界的人,一个没有阴谋和算计的世界。
他可以和桂江雨谋划着借旁人之手查出赤玉的下落,也可以暗地里帮助桂江雨振兴泓兴派,但却不能和任渠椋一起谋划。
而不凑巧的是,就在仙尊正打算离开的时候,桂江雨来了青阳山。
原本正道之中是没有人知道泓兴派掌门桂江雨和魔尊有什么联系的,两人也都不打算让旁人知道,因此突然撞上任渠椋,桂江雨也是吓了一跳。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清琼仙尊为什么会出现在青阳山。
好在桂掌门察言观色和随机应变的能力都是一流,很快便分析出了清琼仙尊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并想出了应对方法。
一定是因为魔尊强抢了人家弟子,被人家师尊知道,追到了青阳山来兴师问罪!既然如此他也正好顺水推舟,假意告诉清琼仙尊,就说自己也是来找魔尊麻烦的,两人可以合作。若是处理得好,他便既可以得到任渠椋的信任,和琨玉山合作,也能不动声色地支走了清琼仙尊,保护自己的盟友。
于是在回到琨玉山之后,清琼仙尊便忧心忡忡地在日志上写下了自己对魔尊在修真界树敌颇多的担忧。
“所以你是说,你是我姨母捡来的孤儿,任渠椋才是真正的魔尊?是姨母在当年你们二人还是襁褓婴孩的时候便将你二人交换了?”
桂江雨皱眉看着顾凌宇。
顾凌宇点了点头。
他没有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真相全部告诉桂江雨,只是挑挑拣拣,粗略说了说。
有些事情,还是不能让桂江雨知道。
“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做?这么多年养着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老魔尊难道就一点都没有察觉?”
“因为掌门思念亲子,不忍母子分离。老魔尊信任掌门,没有怀疑。”
这已经是顾凌宇能想出的听起来最合理的解释了。
这种解释可以说是漏洞百出,桂江雨自然不会信。但他也知道,顾凌宇既然这样说,自然是有他的难言之隐,不好逼得太急。至少他此行已经确定,任渠椋和顾凌宇是互换了身份的。而且,任渠椋显然是唯一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于是桂江雨自然而然地转换了话题:“原来如此啊。不过琨玉山最近的情况不知道凌宇你清楚不清楚?”
琨玉山的近况……任渠椋三天两头放灵鸟,他应该知道得不能更清楚了。但桂江雨这样说,顾凌宇还是抬起了头看向他:“怎么?”
“清琼仙尊打算闭关一段时间。”
顾凌宇微微一愣。
这他倒是真的不知道,任渠椋没有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