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头绪之际,最终决定由左右丞相亲自出马恳请归隐多年、对世事不闻不问的老帝师出山相助。
老帝师可是德高望重,其智慧更是乎常人,若是能请他出手相助,当前困局或许尚有一丝转机。
怀着满心的忐忑不安,左右丞相踏上了前往老帝师住所之路。
两朝帝师的含金量可不是开玩笑的,据说这位老帝师脾气异常火爆,起怒来连一代帝王都照揍不误,丝毫不会手软。
如今他已归隐多年,不再理会世间的凡尘俗世,此次他们贸然前去拜访,心中着实没底,生怕会被对方直接拎起扫帚给赶出门外。
一路上,左右丞相绞尽脑汁地打着各种腹稿,反复琢磨该如何措辞才能求得老帝师出山相助,无论怎样,就算是让他们跪下苦苦哀求,也一定要把人给请出山才行。
然而结果大大出乎他们的预想,见到老帝师的过程出奇的轻松,待说明来意后,那位传说中火暴脾气的老者竟然出乎意料地好说话。
老帝师只是微微颔,表示知晓情况,向身旁的小童简单交代了几句,衣服都没换便毫不犹豫地跟着左右丞相一同离开了居所。
这一路上,被左右丞相带着匆匆前行也毫无怨言,永远是温柔和蔼的模样,慈眉善目,让左右丞相不禁对那些关于老帝师的可怕传言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一边走,一边凑到一起小声蛐蛐:“传言可真是离谱!瞧瞧老帝师,多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一路赶路从没有为难过咱们,哪里像是传闻中那般恐怖,肯定是那群家伙嫉妒老帝师,故意放出这些传闻抹黑帝师名声。”
两人头贴着头,以自认为很小的声音不停地夸赞着老帝师,完全没注意到身后老帝师那意味深长的目光。
更不知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何等巨大的惊吓。
经过一番辛苦奔波,三人终于来到了祁帝面前。
此时的祁帝因长时间处于极度的焦虑与惊恐,早已精神恍惚,身体状况糟糕透顶,几近油尽灯枯之境。
无力地斜倚在书案之前,就连翻动奏折这样简单的动作也变得异常迟缓,仿佛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会耗尽他全身仅存的一丝力气。
看到三人站在面前,也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双目无神,直勾勾地盯着手中的奏折。
眼神空洞茫然,显然根本就没有看进去哪怕一个字,仅仅只是凭借机械般的本能,重复着翻动的动作罢了。
眼见老帝师露出和蔼的微笑,苍老的面庞越的亲善平和,王公公吓的陡然打了个寒颤:也没人说帝师来的这般快啊。
快步向前,想要去摇醒半痴傻状的祁帝。
却见老帝师脚下生风,身形快如闪电,瞬间站在祁帝面前。
其度之快,简直乎想象,瞬间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而慢了一步的王公公满脸痛苦,下意识地抬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似乎某种极其恐怖的事情即将在眼前上演
在众人茫然、不知所措的目光注视下,就见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帝师一把扯过祁帝紧紧握在手中的奏折。
手臂一挥,奏折便如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啪”的一声重重地甩落在桌案之上,出一阵沉闷而又令人心悸的撞击。
动作之迅猛,行为之果决,大大乎所有人的意料,瞬间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大张的嘴巴,甚至来不及出惊呼声。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更惊悚的还在后面呢。
不待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老帝师迅猛抬手,臂膀抡圆,毫不犹豫地朝着祁帝的脸颊狠狠地扇了过去。
一巴掌又快又狠,带着凌厉的风声,仿佛要将连日赶路的辛劳通通泄出来。
“啪”的一声,响彻整个御书房。
等到众人终于回过神来,就见一个鲜红如血的巴掌印赫然出现在祁帝脸上。
刹那间,原本算不上安静的御书房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冷凝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紧接着,便是一阵整齐划一的跪地声不绝于耳。
众人纷纷跪倒在地,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一口,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心中更是惶恐不安,就连自己死后该埋葬在何处都已经想好了。
此时的祁帝,就好似刚刚从噩梦中惊醒,瞪大了双眼呆呆地望着眼前满脸怒容、神色威严的老帝师。
眨巴着眼睛恨不得再次睡过去:到底是哪个活腻歪了,竟然将帝师请了回来,不知道他当初将人忽悠去归隐山林费了多大的力气吗?
曾经的记忆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霎时间帮祁帝回忆起被帝师支配的恐惧,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在昔日阴影的强烈压迫下,祁帝竟然下意识地缓缓站起身来,双腿颤,似乎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然而,多日未曾进食的祁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漆黑一片。
原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最终还是无力支撑,重重地跌回到身后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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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帝师见状,连表情都没有改变分毫,半句多余的话都懒得跟他说,自顾自地朝着旁边走去。
而跪在一旁的小太监早已吓得浑身颤抖不止,好似风中残叶,即将凋零。
但即便如此,仍然不敢有丝毫懈怠,依旧高高举起手中托着的托盘。
托盘之上,精巧的瓷碗中黄褐色液体微波荡漾,散着浓郁的苦味,光闻着就让人微张胃中不自觉泛起酸水。
只见帝师从那托盘之上迅端过瓷碗,伸手捏住祁帝的嘴巴,毫不犹豫将碗中的液体灌了下去。
一串动作,行云流水,待全部完成,才不紧不慢地轻轻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尘土。
随意的拍击声清脆悦耳,却犹如重锤一般,一下又一下狠狠敲击在在场所有人的心头,令众人不禁为之战栗。
一碗强劲蒙汗药就这样被帝师强行灌进了祁帝的腹中,不出片刻工夫,药效作,刚才还闹腾不休的祁帝此刻再也没有了半点动静,转眼间便已沉沉睡去。
示意旁人将已经昏睡过去的祁帝小心翼翼地抬到榻上安置好,回头却现众人还跪倒一片,根本没地方下脚。
有些无语的让众人起身,见让出一条路来,做完这些,才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神态自若、气定神闲地离开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