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炽霞的院子中掠过一道灰色的影子,翅膀微响,在天空中划下一道诡异的弧线。
一柱香之后,赵一朋书房里的那间暗室的另一面墙,悄然开启,一个黑衣人出现如幽灵般出现在那里。
可怜赵一朋,直到死,都不知道,暗室的一端究竟通往何处,而黑衣人又是如何进入到暗室的。
黑衣人进入暗室,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哧啦”一声打着,火光一亮,他不由得吓了一跳。
房间里早已经有了人,一个白衣女子,一个赤衣男子。
他下意识的往后一退,低哑着声音说道:“什么人?”
“我们一早就在这里了,”容溪支着下巴,懒洋洋的说道:“你后来的反倒问我们是什么人?这是不是不太合规矩?”
黑衣人微微一怔,“好吧,那告辞了。”
说罢,他身形后退,便想要走,郝连紫泽的身形如一道火焰,迅速的堵住了他后退的路,“不请自来,又想着就这么走了,是不是更不合规矩?”
黑衣人的手指按在腰间,沉声道:“你们想干什么?”
“宰相大人果然聪明睿智,居然一字不问赵一朋,看起来,你看到我们在此,便知道赵一朋已经死了吧。”容溪轻笑了一声说道。
黑衣人一愣,他突然闪电般的出手,手中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向身边郝连紫泽的小腹。
郝连紫泽并没有躲闪,黑衣人仅露出的那一双眼睛露出厉光,忽然听到身后有恶风不善,急忙回头望去,只见一道冷光直扑自己的面门,他大惊,急忙一拧身子,冷光“哧”的一声钻入他肩膀的肌骨,猛烈的一痛。
他闷声了一声,肩膀上血流如注,那只利箭狠狠的钻入了他的肉里,他目光狠辣的望去,那个白衣女子面带着笑意,手中执着一把小巧的弓弩。
“啧啧,”郝连紫泽摇了摇头,“宰相大人身为文官,这身手到底差了一些,”他说着,突然一抬手,黑衣人只觉得脸上的一凉,面具已然脱离。
烛光下,赫然是明宵国宰相的那张脸。
他咬着牙,另一只手捂着肩膀,恶狠狠的说道:“你是谁?”
“咦,真是奇怪了,宰相大人不是命令赵一朋查我的底细吗?怎么现在又来问这种话?”容溪淡淡一笑。
“修罗会?”宰相一惊,他微微抽了一口气,没有想到,赫赫有名的修罗会的头领,居然是个女人,更没有想到的是,安王居然和修罗会有瓜葛。
“正是,就说宰相大人聪明,”容溪把玩着小弩,“嗯,假扮黑衣人,来要胁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外甥,不管事情成功或者败露,您都可以全身而退,还真是打得好算盘,也正因为是来赵一朋这里,您才这么轻车熟路,才这样放心大胆,才会以真身前来吧?”
“说得是,”宰相咬了咬牙,“若是在别人那里,恐怕就凭你们,还抓不到我。”
“这倒是,”容溪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所以,我们并没有想着白费力气啊,先从外围下手,然后呢,再慢慢收网,直到您等不及了,命令赵一朋的时候,我们的机会也便来了。噢,对了,顺便说一声,您在大昭境内的势力,也早已经被我们拔除了。”
“你!”宰相的嘴角溢出血比来,“你杀了叶冲锐?”
“是啊,”容溪点了点头,“看起来您好久没有和他联系了吧?啊,也对,他人远在大昭,自然不比这明宵内方便,想必您是把他当成最隐秘的势力了吧?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只要他平时按时给您送钱就行了。”
宰相的胸脯一起一伏,眼睛狠狠的盯着容溪,容溪不为他的眼神所惧,“嗯……您想要那么多的钱,那么多的势力是做什么用呢?无非就是为了这明宵的江山罢了,可是,您问过人家郝连家了吗?就这么偷摸的想要人家的东西,不合规矩啊……宰相大人,您是不是对不合规矩的事情都特别感兴趣?还是说只有不合规矩的事您才愿意干?”
宰相被她的问题绕得头晕脑胀,气得两眼直翻,容溪的目光遥遥看来,“宰相大人,您可不要动怒噢,否则的话,身体里的毒会行走的很快的。”
“你……”宰相想不动怒都不行了,只觉得半边身子发麻,头晕目眩。
郝连紫泽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唉,这明天的事可怎么办?”
“明天的事,留到明天再说吧,再说,就算明天有人发现宰相大人的尸体出现在街头,也是九门提督的事,不关你我的事,等到他们发现的时候,咱们早去挖宰相大人留下来的财宝了。”容溪一本正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