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寻一愣,挤出丝微笑:“当然,专门为你织的,我学了好久呢。”
他知道季霄这是想起了去年他过生日时的那碗长寿面。
脑海里忽地映出季霄吃面时欣喜又激动的脸。
说不出的难受煎熬着他的内心,卫寻有些喘不过气。他恨自己那时为何不好好打听一下季霄喜欢些什么,为他好好过一个生日。
玲娜贝儿在抽屉里被挤久了,线有些散,一颗眼珠子也将坠未坠,瘆得慌。
卫寻地小心翼翼地季霄手里将它抽出来,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它有点变形了,你喜欢的话我再给你织一个。”
刚巧,热水烧好了。季霄的视线在回到卫寻手里的玲娜贝儿上顿了一下,转而去倒水泡药。
喝完药,脑袋昏昏沉沉的,卫寻吸了吸鼻子,从背后猛地抱住又要离去的季霄。
“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我都会改的。”他把脸深深埋在季霄宽阔的肩膀里,贪婪地呼吸着独属于季霄的气息,“我们和好吧。”
季霄一根一根掰开了他的手指。
“上次不是都跟你说清楚了吗。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不生你的气。”季霄无奈地叹一口气,“但是我们不会再回到从前了。”
他的眼神无比坦荡,好像他真如自己所言一般豁然。
卫寻跟没听懂他的话一般,自顾自翻出一张票,递到季霄手中。
“下周是我们的毕业演出,到时候有我的独奏表演,你……就当来看朋友演出,行不行?”
当时他们说好的,这场演出他会给季霄留出最好的位置。
季霄扫一眼演出票,将其轻轻搁置在了茶几上,拒绝的意思不言自明。
而后,他不敢再去看卫寻的眼睛,匆匆离去。
离别
下楼之后,季霄久违地去便利店买了包烟,正欲点上,才发现没有火。
准备原路返回去买打火机时,他忽地想起什么,往口袋里一掏。
手心里是卫寻送给他的打火机。
留着它也没别的原因,只是习惯成自然。
对,习惯,仅此而已。
他自嘲地摇头笑笑,给烟点上火,狠狠吸一口,被呛得止不住咳嗽。
其实季霄挺恨自己的,为什么都这个地步了,依旧对卫寻狠不下心,不论是上回请医生上门为他治病,还是这次,在夜店刻意滴酒没沾就为送他回家——即使明知以那人的酒量,那些酒根本醉不了。
或许是因为爱他已经成了本能,无法轻易割舍,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克制这种本能,等待着时间将其冲淡。
毕竟,有些东西就算他再想要,从始至终也都不属于他,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去做这场梦来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