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浊拽起吴良欲胖揍一顿,裴缜再次出言提醒:“勿做纠缠,先绑了他再说。”
沈浊哪里肯听,一拳挥出去。吴良被揍翻在地,沈浊揪起他,不及挥出第二拳,整个人倒栽葱似的倒下来,顷刻人事不省了。
裴缜绝望地阖上双目。
吴良站起来,囫囵擦去脸上的血迹,阴恻恻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迷药在剧烈动作后会二次发作?”
裴缜头靠在柱子上,郁郁道:“我并不知道。”
“既不知道,如何两次出言提醒沈浊?”
“见沈浊脱身,你的第一反应不是跑,而是留下来与他纠缠,沈浊的本事在蓝玉县你就该有所领教,你落败是迟早的事,为何还要做此无谓之举?答案只能是你还有后招,并在为此拖延时间。”
吴良连连鼓掌。
“不愧是裴寺丞,果然机智。只可惜你们迟了一步,就连老天爷都是站在我这一边,今天你们在劫难逃!”
话音方落,庙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烛火被风吹得一挫一挫,门口的人影在明灭不定的光影里摇荡似鬼魅。未等吴良有什么动作,裴缜忽然失控地大喊:“畔儿,快跑!”
吴良并不害怕女人逃走,即便逃走喊人回来相助也于事无补,那个时候他早已逃之夭夭。天下之大,更名易姓去哪里不是活,纵算官府亦拿他无可奈何。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林畔儿并没有逃走,她落落大方走了进来,风儿将她的头发吹得微微凌乱,发丝下的眼睛淡定如古井。
裴缜被掳来时,身上仅着中衣。林畔儿一路寻来,手中紧紧攥着他的披风,此时走到他面前,为他披上衣服:“二爷受苦了。”
裴缜眼圈渐渐泛红:“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逃走?”
林畔儿心平气和地回:“我好不容易找到二爷的。”
“你是傻瓜吗?!”
吴良见裴缜如此紧张林畔儿,料定他们的关系必不一般,拽着胳膊一把将林畔儿拽起来搂入怀中。
“你做什么?放开她!”
“方才那般危急时刻裴寺丞也没有惊慌,如今竟然为了个丫鬟惊慌失措,看来裴寺丞真的很在意这个丫鬟。”吴良说着伸出他那条湿漉漉的长舌,打林畔儿侧脸上慢慢舔过。
“畜生,你敢动她,我绝不放过你!”
听见裴缜的威胁,吴良反而笑了。方才裴缜纹丝不动,叫他忐忑不安,眼前这副方寸大乱的样子正合他心意,意味局面由他掌控了。
“好香,你怎么会这么香?”月见草的香气烈烈散发出来,灌进吴良每一个毛孔,使他愈发兴奋。
吴良的所作所为林畔儿全然不以为意,她仰起干净的脸庞,问道:“我们来做交易吧,你要怎样才肯放过二爷吗?”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敢和我谈交易?”
林畔儿看着他的瞳孔,定定地问:“你对我感兴趣吗?”
裴缜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