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是青儿,这些年是她照顾我。”顾仕泓拉着秦婉青的手,“她替我诞下一女,又身怀六甲,郎中瞧过是男胎,你不是想要继承咱们顾家的血脉吗?还请您做主,让她进宗祠。沈音容那妇人数年未见,实在是善妒刁蛮,还动手伤人!我不愿与其争辩多见!”
顾老夫人听他这么说,面露为难。
正在她支支吾吾时,院内出现两道小小的身影,逆着夕阳,恭恭敬敬的施礼问安,“祖母,麟儿珠儿回来了。”
顾仕泓震惊回头,祖母?
他的儿子才是长子嫡孙,哪里跑来的野孩子竟敢喊祖母?
侯府的男丁唯有他和老二,从未听闻权倾朝野的顾家二郎娶妻生子,这孩子是谁的!
“这位是……府中贵客吗?”
顾麟牵着妹妹,举止得体的颔首问候。
顾仕泓只觉不妙,却不知不妙的感觉从何而来,他似有预感,声音有些不稳:“你,你爹娘是谁?”
顾麟不太喜他,却还是回答,“娘亲是侯府主母沈音容,爹爹是顾唯安。”
顾仕泓和秦婉青如雷劈般站在原地!
什么!
顾仕泓的手在颤抖,他不敢置信的回头盯着老夫人,“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夫人怎会跟二弟有孩子?顾仕泓的天都塌了。
秦婉青顿时紧张起来,若真如此,她的孩子岂不是占不了侯府嫡子的位份?
事情跟她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顾仕泓怒不可遏,用尚存的一丝理智怒声道:“不管如何,青儿都必须进门!我和她的儿子必须是侯府的长子嫡孙!”
顾老夫人顶着一头心事回了房,思来想去,又去了沈音容院子。
果然来了。
“翠竹,给婆母倒茶。”
沈音容清清冷冷地靠着贵妃榻,没有半分起身请安的念头。
顾老夫人脸色稍差,念及此番来意,态度温和的握着茶盏,“音容,你看仕泓命不该绝,活着归来已经是谢天谢地的喜事,那女子柔柔弱弱,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左不过是给她名分,养在院子里,你与她计较什么?”
“我看寻个好日子,喝杯茶,让她住进来。不过是平妻,侯府的上下还不是以你为尊?更何况女子要三从四德,你这样岂不是落人口舌,旁人要说你不贤良淑德,善妒争宠?至于孩子的身份……”
顾老夫人自顾自的说着说着,也犯了难。
她说话意有所指,难听得很,似乎是在暗暗指责沈音容不贤良淑德。翠竹气得不行,张口便要反驳,被沈音容给摁下。
她微微坐起,神情淡淡地瞥着顾老夫人打算盘珠子的心思模样,“婆母,顾仕泓十年间从未有半封书信回侯府,哪里还把自己当做顾家人?我托人去打听,得知秦婉青娘家是江南的富户商贩,富可敌国,顾仕泓在那儿与她恩爱和睦,早就当了赘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