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兜住披在肩的外套,默不作声挪去沙发坐下。
“喝水吗?”
她点点头。
他便去烧水,当水壶通上电发出嗡的轰鸣时,他又去电视柜熟练的翻找,不出片刻便捧出针线盒。
“你要进去换件衣服吗?”他指指她的胳膊,“开线了,我帮你补上。”
她不说话,但回了房间换衣服,两分钟后把方才的外套递给他。
“你没有邻居吗,打不了电话可以呼救啊。”
“邻居是个老太太,七八十岁了,经常去她儿子家,很少回来住。”
他熟练的穿针引线:“刚才吓坏了吧,该把秦峰叫回来,我早就说了,你最好不要一个人待着。”
“别叫他。”她说,“也别告他刚才的事,他还小,不知道就算了。”
“那你今晚怎么办,锁也坏了,你敢一个人睡吗?”
她摇摇头:“不睡了,睡不着。”
“要不我留下陪你?”紧着解释,“我是说陪你待在这儿,免得你害怕。但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一会儿就走。”他抬了抬胳膊,“补完衣服就走。”
他目光诚挚,在暖黄的灯下静谧安宁。
“你别走了。”她说,“我害怕。”
他点点头,将手中的线打结收尾。
恰逢水开,小哑巴提壶给二人倒水,边倒水边打哈欠。
蒋毅说:“太晚了你也别回了,要是困就在……”他顿住指向房间的手,转而指了指凳子,“要是困就坐那儿打个盹儿,天亮了再回去睡。”
小哑巴摇头,搬了把椅子去门口坐着,像个守卫的战士。
“还挺仗义。”蒋毅笑:“这下你不用怕了,我们俩都陪着你。”
他笑容温和充满善意,秦淮渐渐放松许多。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半道上收到哑巴发来的信息,叫我去厂里打牌,我就又往回走,从楼下路过时见院里站了俩人,觉得不对劲就先报了警,又召集了几个住在附近的朋友一起上来。”
她顿了顿:“可哑巴是和你一起走的,怎么给你发信息?”
“说错了,是工友。”
他接的极快。
秦淮并不思考他是否真如陶西平所说,是为了跟踪对付他才故意帮助自己。就算是真的,如果先前她还介意,那么此后并不会那么介意,毕竟方才生死搏斗间他又一次救了她。
那天蒋毅一直陪她说话,中途还去厨房煮了泡面,三人围着小桌吃面时天终于亮了。
“今天还开张吗?要不你去房间睡会儿,我和哑巴给你换了锁再走。”
“开。”她说,“换了锁就去。”
蒋毅挑着面看了看她,没说什么。
于是几人收拾妥当后照常去了烟铺,却不料刚走出院门就碰上回家的秦峰。
“看你眼睛红的,又玩通宵了?”
秦峰回击:“你不也是,肿的核桃一样还来训我。”说罢看了看她身旁的俩男人,顿了顿,极其恼火的叹气,“一天天的不清不楚,也不嫁人,真不怕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