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啊。”
秦淮重复。
他便犹豫着走近,将到了桌前,蒋毅一碗豆浆搁在他面前,力道不小,溅出几滴豆浆沫子。
“跟着我就别后悔。”他在他对面坐下,“从今天起我吃肉少不了你一块,我要吃不上肉,也少不了你一口汤。”
哑巴立即笑了,老实巴交捧着碗喝豆浆。
那天之后三人像回到以前,不同的是去对屋住的只剩哑巴一人。
傻小子刚开始不懂避讳,先前三人同坐一块儿看电视,去趟卫生间的功夫,再回来那二人已经抱在一块儿,秦淮要么窝在蒋毅怀里,要么躺在他腿上,反正不好好儿坐着。直到有一次撞见二人接吻,他才知避让,打那起晚上准点回屋睡觉,隔天露面也有章法,不再随意乱窜。
电视看久了也腻,尤其蒋毅和哑巴常在家待一整天,于是这天晚上秦淮组织二人打扑克。
“打多少钱的?”
“你定吧。”
“十块怎么样?”
蒋毅摇头:“大了。”
“五块?”
他还是摇头。
她严肃的想了想:“两块?”
“再小点儿。”
“……五毛?”
他开始理牌,哑巴却忽的伸手拦截,还把头摇成晃荡的拨浪鼓。
蒋毅笑:“我都忘了,你比我还穷。”又看着秦淮,“别赌钱了吧,我俩没活干,没有钱啊。”
秦淮想了想,从厨房拿出一袋花生,一人分一把,这牌局才凑起来。相较每天下午和老王磨练技艺的秦淮而言,这俩人显然不是对手,合力都赢不了她。打牌老输没意思,没一会儿哑巴就打起了哈欠。
蒋毅顺势道:“今天就这吧,明天接着玩。”
哑巴如释重负,撂了牌便往对屋跑。秦淮鏖战正酣,被突然冷却不由惆怅。
蒋毅把桌上的花生全数兜进袋里,摸摸她的头:“手气不错。”
说完走进厨房。
“你干嘛?”
“煮花生。”
“那我去叫哑巴。”
“今天就算了吧,也不差他一顿花生吃。”
她冲过去贴他的腰:“你是想和我过二人世界吗?”
“我可没说。”
脸上却挂着笑,由她挂在身上,走一步跟一步。
“你刚才说你没钱,干这行不给发工资吗?”
“工资少,主要靠奖金,小案小发,大案大发,但也不多。”
“你还接过小案?”
“刚工作那会儿被派去夜总会,混进一帮小屁孩儿里假装嗑药,猛摇了俩小时的头,归案时人都飘了,差点儿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