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日就觉天气有变,与军主汇报了,昨天晚上才真正确定下来,今日可能有暴雨并冰雹,猜测挞挞可能临时决定提前攻击,这才连夜做了埋伏。”
李松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哦,那你快说,到底刚刚发生什么了,我们刚刚好像听见有爆炸声,这是你的埋伏?”
“这倒不是。”赵七感叹天意弄人,那挞挞也没想到,他们的偷袭之物,成了杀自己的一把刀。
“我们发现乱石场的大部分石头极易燃烧,昨夜里做了引火的泥罐,在雨前把乱石场烧起来了,而挞挞重要的领军人物,也被我们成功射杀。”
赵七说的简单,但并没有谈及现场的惨烈。
肖贺等人回想起那场面刚刚还觉得大快人心,可现在只觉得后怕,若是风向不对,他们也都得折在那。而且挞挞死的太惨了,要不是他们都是军龄较长的“老兵”,见到那样的惨状,夜里都会恐惧的睡不着。
李松从这话里听不出来太多信息,这下着大雨和冰雹呢,火一会就灭了,挞挞军队说不准现在整整兵,要再次打过来了。
“现在的环境对挞挞士兵实在有利,恐怕他们还会攻过来,你们到轻甲、重甲部队后面去,没时间让你们再休息了,我们还要赶过去,拦截挞挞大军。”
听完李松的话,肖贺几人面色很是古怪,但不知道怎么解释。
赵七叹着气,“唉,挞挞先锋营估计无人可生,我们也不必过去了。再说了,那石头燃烧后,会放出极可怕的毒烟,若是现在过去,我们不出两个时辰,也都要送命。”
“什么,毒?!”李松并不相信先锋营全灭,但赵七说那火烟有毒,那即使他们知道挞挞大军要过来,也没法在乱石场作战,只能在这树林里了,可树林之后不远就是王朝军营,这么近的距离,他们无路可退啊。
“这下糟了!”李松焦急叹道。
“营主,挞挞先锋营不可能有人活着的,如果你也看到那火势的话,就能做出判断。可您为什么说糟了?”肖贺不解,立即问道。
“唉,军主今儿早上找到我,说很可能挞挞大军会打过来,这先锋营就算被灭了,后头也还有大量挞挞军队,说不定是大将军鲁哈达亲自带军……”
这下赵七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她预料到先锋营的攻击,却没想到会有整支大军,开始有些自责和落寞,可听到是那个鲁哈达带军,带军者一般走队伍比较靠前的地方,若是他吸入毒烟,即使量少,但顶多六七个时辰,他必会脏腑衰败而亡,这一点又令人兴奋,可是,在他死之前,怎么抵御挞挞大军又是个问题。
赵七只知磷石燃烧物有毒,却并不知这毒与水相遇更毒,一般吸入毒物还不会立刻死亡,但雨水融了这毒烟,就变成强烈的腐蚀液,现在乱石场上惨状更甚刚才,尸体几乎没有完好的,均是面目全非,身上坑坑洼洼。地面上的积水也不是凡物,若挞挞军队踏上去,马蹄、人的靴子都会被腐蚀烂掉。
赵七犹豫着,看空中极低的乌云,是朝着挞挞那边飞的,但不确定风向会不会突然改变,她只能提议,“营主,那毒确实厉害,我们就算知道挞挞大军在那边,也不能去迎战,不若就在这里停下,等等看什么情况吧。”
李松也不想派士兵前去冒险,他想了想,对副营主说:“你将此地情况跟军主说明,请求他暂压后面的整支大军。另外,你去抓几只活物过来。”
副营主话不多,点头道声“得令”,便立刻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不可能一开始就完美,她除了武力很强之外,其他的领导才能需要多磨砺方可提升。
☆、死亡之地
赵七让神射队列好队,依着营主李松的要求,一同去步兵部队后面。
“赵七,你就在前方与我等一起,神射队暂由肖贺兄弟带着,现在前面情况不明,你知道的多,要是有什么话想说,也传达的快些。”
既然营主都这么说了,赵七冲肖贺点点头,让他们离开,自己与李松等人一同并列最前方。
王朝这边忐忑不安着,挞挞那边更是惶恐。
“将军,这是什么,我的兽皮烂掉了!”挞挞在乱石场不远之外等候,约一个时辰过去了,雨势未减,但火势全消,鲁哈达正准备下令行军,但身边有亲兵突然大喊。
“我的也是!怪不得感觉这么冷,雨水都透过这些烂洞浸湿了里面的衣服。”
听到这些话,本来无心观察其他事情的鲁哈达也看向自己的衣服,果然兽皮衣外面斑斑点点,见此状,他的心猛地一跳,扯下帽子看帽顶,发现无论是金属部分还是兽皮部分,都烂的坑坑洼洼,只是这帽子为了减少冲击力,在下面垫了厚厚的兽皮,他们这才没发觉。
军师的手一抖,语气惊疑不定,“莫不是这雨?”
说着,军师摘掉兽皮手套,光手去接触帽檐之外的雨。
“嘶!”不消一会儿,军师就觉得手背发痛,收回手一看,已经发红了,他下意识在兽皮衣上擦擦,但越擦越疼,这才想起兽皮衣上全是雨水,这会他的手背已磨破皮了。
马匹们一直都很不安分,他们原以为是因为前面的大火、烟雾和冰雹所致,现在他们细细观察,才发现马身也被腐蚀了,它们没有暴动,还是因为挞挞们对马匹是暴力驯服,它们不敢乱来,即使吃痛,也只是不安分地乱动着。
“将军,这么邪门,我们要不先后撤吧?”有个亲兵与鲁哈达关系极好,所以他才敢犹豫着提出这样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