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家人,你说这什么话,”叶茂没想那么长远,“咱家那些地本就有大哥一份,再说这些年大哥有机会就托人捎些钱回来,给家里的还少吗?如果不是大哥帮衬,咱家能过上现在这日子?”
胡秀秀可不吃这一套,“我才嫁到你们家几年,大哥的钱我可没怎么用,而且你当初娶我时怎么说的?你说家里的房产田产都是我们的,反正我不管,谁来都不能分走!”
“你这人怎的不讲理,那会儿也不知道大哥还会回来啊,”叶茂跟她说不清,索性不说了,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打起了鼾。
翌日一早,李见月被外面的公鸡打鸣叫醒。
连氏和小谷子已经起了,屋里只剩她一个。
晨曦初露,金色的阳光自东边云层里露出,一点点爬上天空。
李见月刚坐起,就听胡秀秀的大嗓门在院子里嚷嚷,“我的鸡怎么死了,昨儿还好好的!”
木盆有水,她匆忙洗漱收拾了一下,出去时,他们已经弄清原委。
被马踩死的。
那小鸡脖子耷拉着,被胡秀秀提溜在手上,她气冲冲要去找洛沉理论,连氏在旁劝,拉扯之际,西屋门打开,洛沉从里面出来,“那两匹马赔给你了,随你处置。”
胡秀秀火气顿时灭了,两匹马能换几百只鸡,这笔帐她还是能算清的。
连氏却发话了,“什么赔不赔的,一家人说得那么见外,一只鸡而已,有什么要紧,秀秀你近来劳碌,我听茂儿说都瘦了,晌午炖了,给你补补身子。”
胡秀秀还能说什么,跺了跺脚扭头走了。
连氏,“她就这脾气。”
洛沉没再言语,走去草棚里将马牵出来,拴到了后院的树上。
李见月左看右看,不知道该干什么,见小谷子拿了个篮子,坐在院子里挑菜,便走过去。
小丫头抬头冲她一笑,继续自己手上的活。
“这是什么?”
“芫荽,姐姐没吃过吗?”
吃是吃过,只是未见过刚挖出来整株的。
“阿婆眼睛不好,挑的菜里面有草,我先捡出来,”小丫头道。
李见月昨日就好奇,老人家看不清楚,怎么挖的菜?
“可以闻呀,阿婆鼻子很灵的,”谷子解释。
李见月拿起一小根嗅了嗅,那味道直冲天灵盖。
两人说话间,洛沉拴好马过来。
小谷子一见他就不自觉低下了头。
他在院子里扫视一圈,走向水缸,想打些水,掀开盖人愣在那里。
胡秀秀从灶台后探出头,很大声地说:“呀,没水了。”
连氏问,“茂儿没去挑吗?”
“娘,二郎一大早就下地去了!”
胡秀秀怕她听不到似的,语气加重,眼角余光若有若无扫过洛沉。
连氏懂了,叹了口气,“那我去……”
“不用。”
洛沉问了水井位置,拿扁担挑了两个桶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