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楚盛窈腿疼走的慢些,将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
李嬷嬷心疼的碰了碰楚盛窈的胳膊,原以为世子今日护住姑娘,甚至处理了王夫人身边的人,是将姑娘放在了心尖儿上。
原不过姑娘如今是世子妻子的缘故,换做旁的人,世子恐怕都会像今日这般护着。
“叫人准备马车,我要回楚府。”楚盛窈拍了下李嬷嬷的手。
“可还未禀告世子,少夫人不若,等世子和夫人说完话。”李嬷嬷提议道。
“不必了,去准备吧!”
李嬷嬷点头称是,可心头到底有些苦涩,她是真的心疼姑娘。
虽才被老夫人派遣到姑娘身边照顾,也是自小看着长大的。
性子豁达,是在不停的失去中换来的。
姑娘的不在意,也是在放手中养成的。
姑娘刚来到正熙堂,瘦瘦小小的一个,被老夫人养到了八岁后,老爷要求分院居住,那时候姑娘小,以为分院居住,实际上是老夫人不要她了。
忍着哭腔,在众人意外的目光中,磕了三个头,后三月没来正熙堂看过老夫人。
她们都当她没良心,直到某夜她烧糊涂了,病的起不了身,还在呼喊着,“祖母,别抛下我,我会乖。”
浑身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院里的婆子说,姑娘每晚都会偷偷跑到正熙堂后巷。
姑娘是个内敛的,将所有的东西都藏在心头压着,努力的去忘记,去习惯。
老夫人曾问过姑娘,“若是没有将误会说明白会怎样?”
姑娘虽年幼,但条理清晰,“开始的时候,会很难过,可是渐渐的就会忘记,一日不成就十日,一年不曾就十年。重要的是不去靠近,便永远不会难过。”
不会靠近指的是被养在正熙堂。
那时候姑娘想过,若是知晓后面的难受,宁愿没在正熙堂度过几年的欢乐岁月。
不得到便不会失去,便是如此,
不知晓姑娘心中待世子究竟是如何?
但她想,估计姑娘也宁愿只占据世子夫人的身份,不去谈情分。
不靠近,不接近。
“你个讨嫌的!昨儿来,今儿又来了。你不嫌烦,我可是要清净的。”老夫人假斥了她一顿,实则脸上的笑都要开花了。
“回来的这么频繁,就怕侯府的人有意见。”老夫人还是担忧起来。
楚盛窈依靠在老夫人膝盖上,仰头道:“世子答应让我来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是个守诺的。侯府人也宽容,不会说孙女的。”
老夫人摸了摸她的脑袋,“那就好。”
待伺候过药,楚盛窈扶着老夫人去花园里走走。
这个时节,菊花露出花骨朵,花园中尚有些绿植,比不得夏日的争妍斗艳,也别具一格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