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了抬下巴示意秦秀清看向露台那大盒子。
“那是洗娃机,电线和水管已经接好,衣服扒光横放进去,启动就能洗,还带消毒和烘干功能。”
“若阿清你搬不动,随时打电话给我。”
可谓是十分贴心。
美人露出乌丝的耳尖悄然变粉,唐觅清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慢慢欣赏。
“好。”清冷声线软了些,“你回去路上慢些开。”
唐觅清绽了个大大的笑:“我听你的。”
此后,二人见面次数愈多,频繁在休息时间一起带着唐沼出门。
粉红触角隐有抬起之势。
离婚后,从再不相见,到冷言冷语,历经平淡和躲避,再到向好态势,时光走过四年。
唐觅清能感觉到,她在逐渐回归秦秀清的世界。
她欣喜若狂,却又隐隐担忧。
无它,只为唐家的遗传病。
自离婚后,她的情绪便时常失控。
就如「清水」ipo敲钟仪式的那晚,她以为阿清和别人好了,窒息般地回到房间,浑身冰凉发抖,只瑟缩蜷在角落。
初初那十来分钟尚有理智,倘若不吃药,渐渐地便会浸入自己的痛苦记忆中,再走不出来。
直到身体机能承受不住,晕倒再次醒来,方能慢慢恢复如常。
这三年,她只试过两次完全发病,后来每次发作都靠吃药控制。
发病时虽不具备攻击性,但恐怕会吓到阿清,兼且吃药终久不是办法,更不知会不会演变成具有攻击性情况。
唐觅清不敢拿秦秀清和唐沼的安全作赌。
曾经做好准备要一辈子吃药的人,与吕教授商量换用另一套治疗方案:停药,在发病时尝试控制理智。
当初没用这方案的原因便是,她的理智完全不受控制,她不知秦秀清对她还有几分感情,又是否早已在婚后消磨殆尽。
可现在,唐觅清非常肯定以及笃定,秦秀清仍然爱她,也只会爱她。
这样的判断让唐觅清得以有底气面对最艰难的治疗方案。
她一定会变好,一定会回到阿清身旁,一定会与阿清偕手白头恩爱无双。
唐觅清治病的同时,唐家人也在治病。
众姐妹听说自己患了这什么‘悲伤缺失症’时,纷纷惊掉下巴。
“有没有可能只是我们唐家人的神经比较大条?”
“幼年时期遭遇校园。暴力,尚可勉强解释为迟钝,但在失去小老婆后还嬉皮笑脸,各位小姐们,你说你们有病没病?”吕教授严谨地指出漏洞所在。
唐家人:“……”
唐以寒原身的两位亲妹妹同时疑惑:“我们五十多岁也要治病吗?好像也不影响正常生活。”
唐觅清温声解释:“正如两位姑姑所说,病本身不影响生活,所以大家可以不治疗,也随时都可以进行治疗,吕教授的团队会给大家安排专门的跟进医生。”
“病症归根结底是情绪系统的问题,治疗过程中可能会有比较严重的情绪反扑,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
唐觅清随机挑了个妹妹摸摸头,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