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而秋摇摇头,苏春烟也没开口说话,宋娆问了一遍没得到回应,她视线在两个人身上转了转,拉着杨羽瑕和许昌离开了病房,顺手关上门。
付而秋站在门口没动,苏春烟看得憋闷,拍了拍床:“进来呗,又不会吃了你,站门口干嘛?”
付而秋便走进了几步,手上提着果篮显现出来:“前几天有些事情耽搁了,听说你还没出院,所以过来看看。”
说着,她把手中的果篮放到床边。
床头上有着先前宋娆他们过来时送上的一个果篮,医院楼下水果店888豪华包装的礼盒款,对比之下付而秋带过来的只有塑料包装、水果品种也很少的果篮看起来简直寒碜不已。
付而秋看了那两个果篮一眼,没说话。她转过身,视线扫过病床上的人:“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苏春烟也正偏过身子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付而秋回过头时她没来得及躲,两个人视线就这么重合,付而秋的眼下有些青黑,似乎没太睡好的样子,苏春烟想起她说有些事耽搁,这些青黑大约就是被那些事情耽搁出来的?
盯得久了,苏春烟骤然回过神,觉得自己这样似乎不太礼貌,于是急忙收回视线,转而盯着自己床上的被子。
过了会儿,她终于想起回答付而秋的那个问题:“哦,我没什么大问题,麻烦你还过来看我跑一趟。”又看看床头的果篮:“破费了。”
两个人就这么相对无言地坐了一会儿,苏春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那天那次人工呼吸之后,她就总有点别别扭扭的,先前付而秋不来看她吧,她觉得有些烦躁,现在付而秋来看她吧,她也觉着不是很得劲。
付而秋就更别说了,她本不是什么活泼能说的性子,有时候三棍子下去闷不出个屁来,如今看起来还颇为疲惫,垂了眼坐在那里,眼皮一直往下坠,苏春烟怀疑她下一秒就能直接睡着。
两个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最后快要离开的时候,付而秋终于想起了些相关话题,对着苏春烟说道:“你这几天的课都缺了,后面几天也面临开学,我这段时间忙碌没办法赶过来补习,到时候少的天数就从我的补习工资里扣吧。”
苏春烟一怔,那点钱对她来说也好对苏家来说也好,都是不放在心上的小钱,她和徐语慧根本不会在意最后缺的那几天课,压根没想过要扣她工资,但是苏春烟知道如果自己直接这么说的话付而秋肯定不会要。
因此,她迂回了一下:“唉,别呀。虽然你人不在跟前,但你讲题的笔记和出的小测卷子对我依旧重要,本来就断了几天后面再断的话我开学考试怎么办?”
“这样,”她努力朝床边拱了拱,“你把缺的这几天和接下来这几天要讲的知识点和题目内容都整理成笔记的形式拍给我,再把小测卷子的电子版传给我,这样就只占用你闲暇时间,我也不用拉下学习进度,怎么样?”
付而秋顿了一下,没有拒绝她的提议。
等到付而秋离开,苏春烟回想着刚才关于钱的话题,这才突然想起自己给秋叶的工资没发。
她登录自己的微信,将钱从微信上转了过去。刚刚发完钱,宋娆便从屋外推门走了进来,看到苏春烟的手机正从微信界面上退出,忍不住调侃道:“哟,这么腻乎呀,这就离开一会儿都忍不了,时时刻刻地发微信消息呀?”
苏春烟反应过来宋娆以为自己是在和付而秋发微信消息,懒得过多解释:“没,我和别人发呢。”
“骗谁。”宋娆明显不信,“刚才我在门口碰到她了,听到她手机在震动,一听就是微信消息,推开门一看就看到你在发微信,这要不是你俩在秘密联系我把头拧下来给你踢。”
苏春烟对她的头显然不感兴趣,也没太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懒洋洋地提醒道:“素质。”
宋娆这朵交际花最近又不知道和哪群流里流气的人混得好,说话都比以前糙了很多。
宋娆不以为意,把板凳拖到病床边:“苏袅袅,请正面回答我:你和付大学霸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苏春烟当然不可能正面回答她,支着脖子左顾右盼:“杨羽瑕和许昌呢?他们怎么这么半天没回来?”
宋娆对她这种转移话题的拙劣手段相当不满,敲了敲床沿:“干什么呢苏袅袅!他俩去给你买望益堂家的草莓奶昔去了。”
望益堂家的草莓奶昔是苏春烟最爱喝的奶茶,然而她本人却很少去买,原因是望益堂在网络上热火,每家店都得排队两小时起步,苏春烟再爱望益堂家的草莓奶昔也耐不住这种排队排法。因此,听到杨羽瑕和许昌去给她排队买草莓奶昔之后不由得态度软化了几分:“就我之前在群里说的那样呗,就那么回事。”
宋娆的脸忽然凑近,苏春烟乍一看到她那双含情的桃花眼,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话好说,别物理攻击!”
宋娆翻了个白眼:“我看你跟她根本就没有进度。”
“咯噔”一声,苏春烟想问她怎么知道,但又想起宋娆以往诈她的经历,面上装作不经意道:“哪有,别乱说。”
谁知这次宋娆胸有成竹,她捏了捏苏春烟的脸颊肉:“你还骗得了我?要真有什么进度,你早在群里炸哇开了,哪还用等我们问起才支支吾吾地回答几句。”
苏春烟和她对视两秒,肩膀一沉,脸也垮了下来:“送饭送信送鲜花都失败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追她了。”
宋娆啧啧两声:“追人么,讲究的主要是一个态度,送了些什么倒是其次。我问你一个关键问题:付而秋知道你在追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