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环看见水舒,第一反应竟然是去看水舒后背——现在是晚上,水舒和林霁月同居,林霁月应该也回来了。
但林霁月不在客厅,也不应该在客厅。
季环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别过眼:“没有,我来找你的。”
水舒打量,季环穿着夹克,身上染了浓浓的酒气,应该从哪个酒吧跑出来的。原本红色的狗毛染成了银色,眉眼垂着,很不爽的样子。
“进来。”水舒松开门把。
与此同时,另一边。
“别喝了。”
林霁月拽着白宁的手,眼底压着寒意。
手腕被紧紧攥住,白宁被扯着从卡座上离开,酒吧四面八方投过来的异样视线让他不由用力地挣了挣。
“放开我!”白宁呼吸急促,咬牙低声:“你不是带水舒回家见父母了吗?还管我干什么?”
他没有喝醉。
林霁月松开手,他还穿着宴会上的西服,在书房接了电话就下楼取车赶了过来,如今听到白宁这句话,只觉得无理取闹。他沉声:“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不会过来。”
“哦,我误触的,你可以走了。”白宁似哭非哭地扯了扯唇角,站不稳地跌坐回卡座,气息不稳,像是在哽咽。
酒吧舒缓温和的音乐穿梭在沉默之间,林霁月插着兜,冷漠地等白宁恢复情绪。
吧台的调酒师一线吃瓜,有些兴奋地偷偷打量面前的男人。
个子极高,宽肩窄腰,像高级会所最贵的男模,酒吧五颜六色的灯光打下来也完全不死亡。
长得挺帅,就是很无情,这种人对他们普通人来说太遥远,也难以把握。调酒师暗暗可惜。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白宁擦了擦眼泪,坐直身体,无所谓地又喝下一杯酒,“不用管我,死不了。”
林霁月要了杯酒,坐在对面,淡声:“不想我管你,就别打电话给我。”
不管什么时候,林霁月都是这样。
白宁眼眶发红,仍是撑起一抹笑:“你对水舒也这样吗?还是说你对谁都一样,林霁月,你没有心。”
中秋晚上不冷,云层很亮,但已经看不见月亮。
水舒收回看向阳台的视线,他先前上楼重新换了件黑色的睡衣,又吹干头发才坐在这里和季环说话。
他很困,没什么耐心:“怎么不陪白宁,跑我这里了。”
白宁应该很生气才对,毕竟他把他耍得团团转,现在也不知道躲在哪里偷偷生气地掉眼泪呢。
炽亮的水晶吊灯下,水舒那张漂亮的脸没什么表情,但了解他的人都清楚他现在心情很好。
戏耍他们所有人成功后,恶劣的愉悦。
季环很早就知道,水舒是个很恶劣的人。
初中时候有个男生很幼稚,总是别扭地用欺负来表达喜欢。有一次男生故意把水舒关在空教室里,想要水舒开口求他开门。结果水舒硬是什么也没说,等男生担心地憋不住开门,水舒就顺势把男生推进教室锁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才有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