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换了一个姿势:“再派人换个茶馆,跟人嘀嘀咕咕一番,就说自家的一个远方表弟,给那表公子做小厮,当时看的真真的,那姑娘没穿衣服!胸前有个粉红色的胎记!”
“啊?”
田浩来了表演的兴趣,他以前在大学的时候,还参加过一年的话剧社呢!
要不怎么这么能装会演?
这会儿突然心血来潮,兴致勃勃的又换了个叉腰的姿势:“再找人,换个青楼楚馆,要那种人多热闹的时候,跟身边的粉头姐儿的调笑一下,就说你这腰可没有那谁家的姑娘细啊!那姑娘大腿上还有两颗相思豆一样的胎记呢!”
“啥?”
田浩又一脚踩在凳子上,摆了个恶霸的姿态出来:“找个大嗓门的,跟人喝酒,最好是在大堂里的那种,就当喝多了,跟人吹牛皮侃大山,就说当时他的一个兄弟在现场,桃花林里跑出来的那女孩子,是光着的!没穿衣服呢!然后再说那女的皮肤白嫩,吹弹可破!他们一群老爷们儿都看到了!”
“哦?”
田浩越说越兴奋:“不就是造谣吗?这有什么的啊?舆论攻击嘛!他能咱们也能!他们家都不在乎女儿家的闺誉了,咱们家还在乎什么清白?反正我大表哥还年轻,过两年再相看亲事,也可以的!那家的女孩儿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得起了,何况男人么,遇到这种情况,顶多算风流韵事,一笑而过,那女孩子家家的,看他们怎么过!别说全家的女孩子了,就是母亲娘家估计都要受牵连,既然当时想到算计我大表哥,算计咱们家,那么就该有承担算计不成的后果!”
田浩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冷的可怕:“如果好好说亲事,看在大家都是为了儿女着想的份上,亲事不成,但仁义在,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别说当正室嫡妻,从大门八抬大轿的进来了,就是做妾,定国公府都不要,怕她进门来带坏了自家的风气。”
他想得很清楚,定国公府这棵大树可是他的依靠,不说终身也差不多了。
外祖母在的时候,当然是疼惜他的;大舅父在的时候,也可以照拂与他。
可是到了大表哥这里,恐怕只剩下照拂一二了。
要是再有一个糟心的大表嫂,他还活不活了?
所以无论如何,大表嫂的人选,必须要慎重!
为了自己,也为了定国公府的下一代,这世子夫人,未来的定国公夫人,那是必须要慎重考虑,精挑细选才行。
那天的那个,绝对不可以。
结果大舅父突然笑出了声:“哈哈哈……!”
笑声震撼,吓了田浩一大跳:“好你个小兔崽子!”
流言蜚语嘛!
“大舅父……。”田浩看到这样哈哈大笑,一脸郁气都散了的大舅父,有点害怕,下意识的就躲到了老太太的身后去。
他倒是躲得飞快,溜得麻利。
“你个小兔崽子,平时没看出来,装的人模狗样的,还以为是个酸腐之人,迂腐性子,没想到啊,没想到!”大舅父乐的嘎嘎的:“你这小子还真有头脑,这样的损主意都能想出来,还一套一套的,到底是读书人啊,脑子就是好使,这么一来,我看那不要脸的韦家,还怎么逼婚我们定国公府!”
“这孩子咋这么古灵精怪的呢?”大舅母也笑的一脸慈母表情,感觉一身的郁闷之气都飞散了。
要是真这么传出去,那流言蜚语可就好说不好听了。
“到底是小妹的孩子,跟小妹一样的性格,古灵精怪的很,读书上却随了他父亲,聪明!”二舅父摸着胡子笑出来一口大白牙。
看起来,寒光闪闪的呢。
二舅母也稀罕的看着他:“到底是姑奶奶的孩子,就是灵性!”
这下一代的长子嫡孙之妇,牵扯太大了,丁王氏也不希望找一个搅家精进门。
“夸什么夸?夸什么夸?”老太太却生气的道:“你们七个,给我跪下!”
七个,说的就是六个表哥,加一个田浩,他们七个人。
七个孩子赶紧跪地上:“老太太……。”
大家虽然不明所以,但是都眼巴巴的看着她呢。
“你们几个臭小子,老太婆是知道的,从小在军营里厮混,跟一群武将长大,那帮子家伙荤素不忌,在你们面前也口无遮拦,这老太婆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在你们小的时候,让先生教导你们读书识字,明辨是非!”老太太严肃脸:“结果你们呢?是怎么学的?啊?一个个在外面怎么浪,老太太我都不管,只要没出什么大差错,且由得你们去胡闹,可你们在长生的面前,怎么也不知道收敛?”
“啊?”七个人,都露出来惊讶的神色。
“你们六个不用看,长生你也不用说!”老太太顿了顿手里的拐杖:“长生一个读书人,他怎么知道的那些事情?”
“什么事情啊?”作为七个兄弟里的老大,丁海有些莫名其妙:“祖母,您这是要说什么呀?我们几个在长生面前,也没说什么呀?”
他们跟长生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再说了,长生那个豆芽菜的身子,他们也不敢下手啊。
文质彬彬的坐在那里,说话轻声细语,还头头是道呢。
大家在一起聊的内容都是很不错的,他们不敢放粗口,长生也不跟他们六个之乎者也。
平时连诗词歌赋都不谈的好么!
兄弟七个相处的时间也短的很,毕竟他们都是有差事的人,而小表弟在家守孝,既不出门应酬,也不在家玩耍。
据说安安静静的,看个书啊,或者陪着老太太,家里有这么一个孩子承欢膝下,老太太这几日吃饭都有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