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神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谜一样的不爽感,一点都不想提醒加迪尔这件事情。
他觉得大概是因为——小美人对“圆圆类长相”的热爱实在是太多了。
瞧瞧该死的杰拉德!
瞧瞧最近正受宠的(划掉)雷东多!
瞧瞧现在这个让他牵肠挂肚的诺伊尔!
跨越身高体重体型国籍和长相,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他们都有圆滚滚的眼睛,而加迪尔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对这种类型毫无抵抗力。
“因为真的很可爱啊!圆圆眼睛就是最好的。”
小美人抱怨着,在床上翻了个滚,被他这么一提醒,还真想起又有一段时间没联系的杰拉德来了。
红军队长猝不及防地在一场大战结束后懒洋洋的休息时间里接到了加迪尔的电话,他此时正躺在草坪边的躺椅上边喝果汁边放空大脑,一抬手看见屏幕上亮着谁的名字,顿时一口水喷了出去。
好家伙!
这祖宗找他干嘛?!
铃声还在不断响起,他匆匆忙忙地撩起衣服擦了擦嘴巴,把手也放在球以上滚了一圈,才有点不情不愿地接了起来。
“hi……”
杰拉德的招呼还没打完,那边就响起了加迪尔高高兴兴的声音:“你好呀,杰rua德!我是加迪尔!”
杰拉德:……我知道。
“你好啊,加迪尔。”虽然心里疯狂没底,杰拉德还是非常耐心地在电话中回应,尽量放慢自己的语速,好让加迪尔能听懂:“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我只是想要……嗯,关心你!”
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头传来了加迪尔柔和明亮的声音,因为电子信号而略微失真后,似乎显得更加动听可爱了,杰拉德一愣,仿佛已经想象出了对方趴在床上晃jiojio的样子,柔软蓬松的金发可能会也跟着一点一点的。
“是,是吗?我,我挺好的,咳,你最近怎么样?”
他不由得皱起了脸,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那头的加迪尔似乎有点没听清,自顾自地说道:“再见啦,祝你,嗯,开心,杰rua德!”
杰拉德很想纠正他不是杰rua德是杰拉德,也很想告诉加迪尔可以叫他史蒂文,但是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小美人好像真的只是来打电话关心他的,这让刚刚如临大敌的杰拉德现在又感到了一丝手足无措和愧疚。
我,我是不是把他想得太坏了?
加迪尔毕竟只是个小孩子,又在意大利那种地方被溺爱着长大的,有点小任性也很正常——其实除了有点娇气以外,他已经是出人意料的没有任何17岁小孩的那些讨人厌的地方了。
想到加迪尔在球场上专心致志、奋力奔跑的样子,想到他像个乖宝宝一样任由他吹头发、困得头一点一点的样子,又想到他缩在自己怀里睡得沉乎乎的样子,杰拉德心底的天平越发晃动了起来。
“我真是,管小孩子做什么,顺着他又不会怎么样。”杰拉德沉重地叹了口气,又躺了回去,很想再打电话给加迪尔,却又迟疑不决的,最终还是作罢。
完全不知道自己把圆圆脸搞得好一番脑补,加迪尔只当自己是例行慰问小弟们,兴高采烈地挂掉电话后,就又打给了兰帕德,向他炫耀自己学会了他的好办法。
法语日益精进的切尔西副队一边颠球,一边夹着他的电话笑着问:“哪个好办法?”
“给小纸条的那个!我前两天也给了小纸条给喜欢的球员……但是奇怪的是,他怎么不回消息给我呢?”
兰帕德:……
球从他的脚底下失去控制,咕嘟咕嘟滚远了,而他脸上的笑容也忽然消失。
你再说一遍?
“那,他,嗯……会不会只是有点紧张?或者因为有点着急什么的,就没看到你的小纸条。我真为他感到可惜。”
不过兰帕德是谁,他迅速镇定了下来,用一种温柔又有点为难的语调体贴分忧,让素来最喜欢他这么说话的加迪尔更喜欢他了。
“你说的对,弗兰克,没准只是因为他太粗心了。”
小美人甜蜜蜜的声音传过来,让兰帕德不由得露出了笑容,然后下一秒就再一次的、彻彻底底的僵在了脸上——
“下场比赛我又可以上场了,到时候直接在发布会上通过镜头告诉他我留了电话好了,这次一定不会错过的!”
方方脸兰帕德因为不够圆而感受到了命运的不公和伤害时,另一个本该被加迪尔喜欢得要命、也确实和他要好极了的卡卡也再一次为友情中的矛盾而痛苦了起来。
他和加迪尔的上一次谈话有过于尖锐了,最后两人也不欢而散、又开始闹别扭,但这一次卡卡没有去哄他,只感到满腔的委屈在心中发酵。
明明我已经很辛苦了,明明、明明你也有讨厌的地方……
卡卡夹在家庭、女友、事业和朋友之间,感觉自己在哪都喘不上气来。家人们催他结婚生子,女友不和他交流、总是不断地疑神疑鬼质疑他的感情,俱乐部里他三线作战几乎全勤一点都不能松懈,而加迪尔永远都是坏脾气小孩,生气的时候只有被哄没有哄人的。
今天训练结束、明天有一天的短假。舍甫琴科在他面前笑着一把揽住加迪尔、问他要不要去自己家里吃饭玩游戏,卡卡不知怎么的感觉自己的压力到了极点,恨不得一把上前拉住加迪尔的手腕把他拽过来,但他只是在后面看了一会儿,就默默地自己开车回家了。
他赌气得差点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还要去给阿玛尼拍广告,一路上都沉着脸,搞得他的经纪人、也是他的父亲博斯克失望地来回念叨:“里卡多,你是个成年人了,我满心自傲地认为自己的儿子会越来越成熟可靠,可你最近却越来越像个幼稚的小孩。你会有这样的问题,都是被队里那些不靠谱的意大利人影响了,你难道想像他们那样做一辈子的花|花|公|子吗?每天都不知道从哪个女人的肚皮上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