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还住在卡尔斯大宅里面,足够安慰了。
——才怪……
“哞——”
哞哞的叫声让哈利回过神来,他用双手拍了下自己的脸颊,清脆的声音和脸颊边的刺痛让哈利振作了一些,他用无声无杖的咒语探查了一下周围是否有其他人在,然后布下一个防护的咒语好让人不要注意到花园里发生了什么。
接着,也没看见哈利使用魔杖和咒语,花园里的一切东西都动了起来,水泥和砖块欢乐地跳着舞将自己砌成漂亮的花圃和石台,细小的碎石以一种颇有抽象美感的造型被垒起、固定,哈利从集市买来的一些小巧可爱的装饰品按次序飘起,一一落在预定的位置。
就像是一场魔法的奇幻盛会。
“依然视我的话如无物,波特先生?”
双臂环抱,眼睛眯起的魔药大师站在花园的入口处,哈利的咒语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阻拦,事实上正是哈利使用的防护咒语惊动了难得没有前往时间之象而是留在大宅为失忆阿尼玛格斯的变形魔药进行最后的制作工序的魔药大师。
斯内普站在不容易被注意到的角落,看着哈利不使用魔杖和咒语地,轻松操纵着花园中的一切,突然意识到正在为他的花园劳作的巫师是个多么强大的巫师。
那份力量和操控力确实已经和黑魔王以及白巫师相当,而哈利·波特才二十二岁,未来的百年岁月中,他还有可能变得更强。不论是黑白巫师中的哪一个在这个年纪都没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他的未来不可限量。
斯内普的眼神闪烁,作为一个把追求力量刻在骨子里的斯莱特林,他的心因此而加快了跳动的速度,只为那力量。
然而老卡尔斯的话依然回荡在他耳边,令他心神烦躁。虽然在重新见到老卡尔斯之前,他就隐隐感觉到了事情的答案,但知道了答案并不意味着他会老老实实地接受答案。
所以他一直冷落着这只狮子。
可是哈利·格兰芬多·波特对他毫无以往在霍格沃茨时的厌恶,每天每天努力地在他面前刷存在感,即使不理他也能一个人自得其乐,前几日还把最终出炉的花园设计图大摊在桌上,摆明了是要他去看。
——霍格沃茨四个学院的标志颜色环绕着象征着时流无限的梅比乌斯之环确实像是直脑袋的格兰芬多会想出来的简单设计,单就图纸来看,救世主的画工至少并没有之前那么无可救药。
“西弗勒斯?”
听到熟悉的声音,哈利高兴地回过头,全无被指责的担心害怕。
他这个反应让魔药大师皱了皱眉。
“……能让救世主光明正直空荡荡的脑子学会耍心眼,我感到非常……荣幸。”如果最后两个单词不是被咬牙切齿地念出来的话,这句话还有点说服力。
“谢谢夸奖,西弗勒斯。”
哞哞默默地往角落里退了几步,即使失去记忆又变身为一头牛,也有趋吉避凶的本能好吗?
铂金
如果让魔药大师自己选择,他非常希望在尖叫屋棚遭遇蛇吻的那一刻死去。这样一来,不管是五年的时间差还是自己给救世主的记忆就可以全部被摆脱。
从对角巷一行,到去霍格沃茨见老校长,西弗勒斯·斯内普多多少少了解到昔日一些学生的现状。
他的斯莱特林们一个个就像是被喷了催熟剂的幼苗,一夜之间长成了十年后的样子,表面看似光鲜亮丽依旧,但斯莱特林都是出色的演员,不是真正见到,永远不知道内里是否残留着稚嫩的恐惧和胆怯。
而格兰芬多们,就他见过的几个来看——
乔治·韦斯莱,灵魂死了一半,尚可继续前进。
赫敏·格兰杰,越来越像米勒娃·麦格,唯一不同的就是她变成了韦斯莱夫人而那个老女人现在还是单身。
哈利·波特,脑子需要回炉就医,冲动抑郁狂躁症样样不缺。好不容易治得差不多了,又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像是突然想起了那瓶记忆,天天围着他打转把“我尊敬您”、“我关心您”、“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之类令人作呕的标签挂在脸上。
魔药大师觉得,非常厌恶!
就好像你明明想要搭一座万圣古堡,地基打得棒棒的,道具也准备完毕,结果搭出来的是座黄金甜蜜糖果屋,还是你最讨厌的狮子版。是个斯莱特林都要郁闷,更不要说斯莱特林中的斯莱特林,地窖的蛇王大人了。
如果不是哈利·救世主·波特有高强的魔力为他撑腰,斯内普保证自己会一日三餐用遗忘咒来招呼他。
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魔药大师只能退而求其次,力图用冰冷的目光刻薄的言语和凛冬般的态度让哈利·波特避退。
——但救世主这种生物,就是“不识时务”的代言人啊,活的金字招牌!
于是哞哞在花园边缘见识到了目前大概是最强巫师的哈利·波特,和最强黑巫师之一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之间的“险恶交锋”——言语和态度上的,当然。
“我记得我说过不允许在我、的、花、园使用这些会召来话题的小技巧,是你的脑子放满了奇怪的废料以至于塞不进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还是鄙人粗陋的言语根本不值得被放进你尊贵的金子般的心里,嗯?哈利·波特?”
“怎么会?”哈利眨眨眼,用一种非常“魔药学教授”的口吻复述着当初卡尔斯先生的话,“‘如果被任何人发现我的花园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你最好事先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当花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