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往翠儿的胸口捏了一把,笑道:“你?真是爷的心?肝肉,想让爷怎么赏你??”
翠儿娇笑一声,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
耍性
离开潭州后?,晋军继续南下,向宛陵一带而去。
魏溱那边,自从上次周漪月拒绝了他,一连十余日他都?未再派凌云过来?,周漪月自是乐得清静,在?军营里过着逍遥日子。
众人见?她许久不去魏将军的营帐,整日跟营奴和伙夫兵们打交道,加上翠儿?不时在?军营里散布谣言,他们便相信周漪月是失了宠,对她的态度有些微妙起来?。
本来?嘛,营奴就是供男人们纾解用的玩物,谁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就是再貌美也有玩腻的时候。
女人们见?怪不怪,对周漪月或多或少?多了些同?情,士兵们则放下心来?,至少?魏将军不会因为跟女人置气?拿他们开刀了。
周漪月能?明显感?觉到,每次自己走出营帐,总会有人朝她投来?异样的目光,同?情,可怜,或是幸灾乐祸。
她对这些浑然不在?意,只管我行我素,干什么事都?带着一股冲劲。
不光给女人们送衣裳首饰,还?教他们如何打扮自己,拿妆笔给她们描花画钿,又问伙夫兵借鹿角菜做发胶,还?带着她们在?附近山林间转,找榆树和桐树做刨花水。
她从树木上刮下木板,再用阔创一推做成刨花,热水浸泡后?便成了粘浆,往发上一涂抹,发髻瞬间成型,还?散发着淡淡的芬香。
女人们惊喜不已,看着她变戏法似的变出那些东西,惊叹她脑子里怎么有层出不穷的花样。
除了翠儿?,女人们开始喜欢围着周漪月转,周漪月还?顺带着跟那些伙夫兵打交道,教他们如何调配香料,甚至如何利用周边的野菜野果增加饭菜风味。
一来?二去,不止女人,士兵们也纷纷被?她的心性所折服,开始对她刮目相看。
凌云将这些禀报给魏溱后?,他只是沉下眼眸,让人分辨不清他的情绪。
又过了几日,凌云出现在?了周漪月营帐前,身后?是一辆马车。
周漪月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凌云道:“殿下,上次您说七日之后?再去,七日过后?,您说您下水捕鱼感?染了风寒,之后?又说吃玉糁羹吃坏了肠胃……殿下这次还?有什么说辞。”
周漪月正用灯烬做画眉的黛膏,头也未抬道:“我病了,没力气?伺候人,让魏将军过几日在?来?请吧。”
凌云半垂了眸:“殿下,将军知道您会这么说,他说,今日就是专门来?请公主过去诊脉的。”
说罢,不顾周漪月的反对,强硬把她塞上了车。
主将营帐内,魏溱抬起眼皮淡淡扫视面前女子。
她侧过身坐在?那里,面含怒容,显然来?得不情不愿。
一段日子不见?,她脸上虽说还?是苍白,但不再是那种死灰的颜色,眼里也不再是饱含恨意,散发着淡淡的光彩。
整个人看上去,灵动了不少?。
不在?他身边,就这么让她快活么?魏溱攥着手里的铁鞭,神情晦暗不明。
大夫给周漪月把脉之后?,眉头紧锁,迟迟未语。
凌云道:“吴大夫,您是军营里医术最好的将军,又在?将军身边待了这么多年,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吴大夫沉声道:“公主殿下脉象虚弱,依老夫看,应是体内阴阳失调,外加长期劳累和调理不当所致。”
凌云问:“何为调理不当?”
吴大夫缓缓道:“公主殿下曾经生?育过,看脉象,定是产后?未能?得到及时调理,落下了病根。殿下身体本就虚弱,加之……咳,承欢过多,以及长期服用避子药物,这才导致身体虚弱。”
似乎还?嫌自己说的不够,他又加了句:“避子药乃寒凉之物,殿下体质本就不好,长期服用更是损伤元气?,导致身体虚空,如此长久下去,只怕……”
“不过将军放心,待老夫给公主殿下开一副方?子,按时服用,便能?慢慢调理好。殿质虚弱,需禁欲一月,房事上,还?望将军节制。”
一直沉默的魏溱终于?开口:“只管给她开药,多猛的药都?无所谓,我亲自看着她喝。”
吴大夫应诺,凌云带他走出营帐,两人躬身退下。
屋内只剩下两人,魏溱起身,步步朝周漪月走去。
胸膛起伏不定,整个人压着暴怒一般。
周漪月瞬间呼吸急促起来?,魏溱却没有对她发难,而是从她身边绕过,杀气?腾腾走了出去,一鞭挥打在?木桩上——
木桩足有三人合围之粗,却在?这惊天一鞭之下,如同?脆弱的枯枝一般,瞬间四分五裂。
木屑四溅,门外士兵俱是大骇,八尺身躯轰然下跪:“将军!”
魏溱执鞭冷眼扫视他们,怒声如雷霆:“你们几个是死的吗,我让你们看住她,你们便看着她吃下那种药?”
几人大骇不已,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掉,争相惊恐说自己绝对不敢。
魏溱疾步走回营帐,逼视那个脸色苍白的女子。
“谁允许你吃避子药的?”
周漪月难以置信看着他,脸上同?样是腾腾怒火:“你发什么疯!我吃避子药是谁害的,你只管逞凶,什么时候管过我的身子!”
“要是怀了你的孽种怎么办,你是想?让我生?下来?,还?是想?让我找根白绫一尸两命?”
她哭着转身朝门外逃去,被?魏溱一把扯着胳膊扯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