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染心中其实也能想得清楚。
她母亲乃是长公主,今日这事若是真的闹大,对公主府必然有所影响。
为了大局考虑也是应该的,只不过她还是有些不能说服自己,竟然就让南临枫和江沁雪这对渣男贱女轻轻松松的过了这一局。
回到北院,秋意拿出冰块,轻轻地敷在江云染红肿的脸上。
“公主下手也太狠了,好歹是亲生的,怎就半点不顾及?”
“母亲她只是气我心思狠毒。”江云染垂眸,“江沁雪在府中多年,母亲早就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了,她不相信江沁雪能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情来。”
“可公主却笃定郡主能做出来。”
秋意一语道破天机,江云染一颗心泛着酸楚。
她的母亲很聪明,但却始终看不透身旁的人,和她上辈子一样,总以为江沁雪才是对她最好的那个人,若不是经历了上辈子的惨状,她不也和母亲一样吗?
江云染沉默着,眼里思虑重重。
她不能再针对江沁雪了,这条线她要暂且松一松。
否则,日后不管她做什么,只要是和江沁雪有关,她的母亲就一定会先入为主地去揣测她。
既然办不了江沁雪,那她就曲线救国,换个方向试试。
先去搞定江季明,只要能拆穿江季明的谎言,光是江沁雪的身份就够让她母亲看清了,到时候,她什么都不用做,江季明和江沁雪母亲自然会收拾。
只不过……
江季明当年选择做驸马,自然是把一切后患都处理得干干净净。
江沁雪的亲生母亲也早就死了,这件事情追查起来十分的麻烦,再加上已经过去十几年了,能够查证的更是少之又少,她不见得就能找到锤死江季明的证据。
不过就算如此,她也要去试试。
……
慕天权在公主府暂住了一晚,第二日天还未亮,便打道回府了。
马车里,慕天权伸出手臂,等着身旁的人把脉。
“如何?”片刻后,慕天权出声问道。
齐思收起脉诊,神色凝重,“昨晚在生辰宴上,当是有人给殿下下了药,才导致殿下昏睡不醒,不过这药十分罕见,对身体无害,服用之后与醉酒效果大差不差。”
“胆子真大。”慕天权收起胳膊。
他的酒量一向都不错,更何况在东宫多年,他从来都不会放纵自己真的喝醉。
昨晚的醉意来得蹊跷,他便心中怀疑,这才让齐思给他诊断一番,没想到一切真如他自己所想,是被有心之人下了药。
不过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给他下药的人究竟有何目的?
“孤的这位姑母虽是女子,手段却一点都不输男人,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不是性别之差,或许今日坐上皇位的就不是我父皇了。”
“太子殿下慎言。”齐思急忙道。
慕天权冷笑一声,伸手挑起齐思的下巴,“你怕什么?这里只有孤和你在,难道你会背叛孤,把刚才的话说出去吗?”
“思思不敢。”齐思急忙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