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望不参与这话题,他搁下酒杯,五分钟看了腕表三次。
终于他坐不下去,起身想去洗手间,拧动把手,厚重的金属门恰好被从外面推开。
他低头。
向枝低呼一声顺势朝前一倾。
她重心不稳,本能地胡乱抓了一只手搭上去,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上戴着一只腕表,表身泛着银光,冷冰冰的,向枝摁了一把,像是突然被凉到。
她摇摇晃晃抬眼,对上那人眼神的瞬间,向枝骤然僵住。
“乔、乔望。”
“你……”
向枝挣扎着直起身,揉了揉手腕后退开一步,她看着乔望,又看了眼包厢号,突然吞吞吐吐开口,“你怎么……也在……”
乔望抬手理了理袖口,垂眸目视着她,反问道,“我不应该在吗?”
两个人杵在门外,大眼瞪着小眼。
千迎停完车回来,刚出电梯就看见这一幕。
她尴尬地咳嗽一声,“怎么都不进去。”
两人对视一眼,向枝突然回神,猛地低下头从他和门的缝隙里冲进去。
今晚的接风宴虽说是为林殊接风洗尘,但实际上,乔望和林殊聊了一整晚生意上的事。
许亦骁最讨厌私人时间聊工作,他半句嘴都不想插,要了一打酒,三个人坐在另一边的沙发玩鲨鱼游戏。
向枝坐在许亦骁右手边,是他的下家,向枝手气一向差还特别爱玩,真正属于人菜瘾还大类型。
“又输了。”
向枝托着腮熟练地拿起盘子上的酒喝光,“再来。”
十局九输,许亦骁看着她逐渐染成绯色的脸颊,盯着她的脸笑,“行不行啊小向枝,你这是故意放水啊。”
向枝瞪他,重新把盘子里的酒杯续满。
“不信,再来,喝不倒你,我不姓向!”
许亦骁舌尖抵着腮笑了下,来劲儿了,他和千迎对视一眼,默契地从对方眼里读出来两字“干她”。
结果便是七八轮下来,只要到向枝这必输。
“来来来,再续再续。”
他们俩都喝了,但是两个人加起来都没向枝一个人喝的多。
向枝觉得没意思,空酒杯往桌前一推,歪歪扭扭窝在沙发里,看上去醉得不清,“你们俩玩吧,我不行了。”
林殊抬眼点烟,余光一瞥,看见向枝这副耍赖的模样不禁发笑,他推了推旁边看文件的乔望,下巴指了指,“你有几成把握,能让她回心转意。”
乔望抬头看了眼,眸光直勾勾地落在女人身上,沉默着阖上文件,嗓音平淡,“没把握。”
“没把握你整这出!”
林殊差点被烟呛到。
乔望仅仅只抬头看了眼,眸底又恢复往常的平静,“不急。”
林殊见他一脸漫不经心,偏暗的灯光打下来,薄薄镜片后那双眼睛内敛深邃,高深莫测,说是无波无澜更不如说是在排布一场盛大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