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不仅这样教导青雨四人,对自己也是如此要求,所以一直以来,她几乎将谨慎和克制刻在骨子里,对马珠色格更是绝对的服从。
而田清一的认知里压根就没有服从别人的概念,就更不要说绝对服从了,谨慎倒是沾点边,毕竟她现在在封建的北宋,又身份复杂,不谨慎性命堪忧。
克制,在开封的时候,她还是很克制的,几乎尽量模仿原身言行举止,可自从离开开封后,她就放飞了自己,克制什么的,没有压力,当然是不必强求。
俗话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虽然原身能力不错,但还是会担心自己有思虑不周的地方,青雨和若水又正好在身边,还都是她亲自培养的人,信得过,就给了两人劝谏之责,如今青雨担心她身份暴露,进而劝谏,倒也是职责所在。
若是原身,面对青雨的劝谏,她只会说可还是不可,绝不会解释,因为在原身看来,青雨四人只是她培养的死士,而死士的责任就是成为一把没有思想的“刀”,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可在田清一看来,她和青雨四人却是雇佣关系,只是雇佣的时间比较长,终身雇佣而已,所以面对青雨的劝谏,她做不到像原身那样冷淡。
午睡不急于一时,既然要聊那就好好聊一下,田清一转身再次坐下,并示意青雨也坐。
本就有些惴惴不安的青雨,见东家半天没开口后,心情彻底跌落谷底,东家对他们好是好,但严也是真的严,无情起来也是真无情,本以为今天少不了要被训斥一顿,却没想到峰回路转,东家竟要和长谈。
见青雨坐下后,田清一才慎重解释道:“如果只是这件事的话,你不用担心,我与永年已经达成协议,以后她就是我娘子,而秘密永远只会是秘密。”
“是,奴婢明白了。”没想到东家会跟自己解释的青雨,有些受宠若惊。
田清一:“若水和石千那边,可以消息传来?”
青雨:“若水和石万那边没有消息传来,石千那边也没有消息,应该是一切正常。”
离开开封之前,田清一已经交代好石千,让她于腊月初将《送子天王图》和另一幅字画送到指定的皮毛铺子,往年都是石万替原身去办这件事,今年石万另有差事,就只能让石千去了。
除此之外,田清一还与石千约定,既无事不用传消??息过来,有事可写信请人急送,意思就是没消息就代表开封那边一切正常。
这事青雨也知道,青雨除了是她明面上的“管家”以外,暗里也是她的管家,主管四人消息往来等,相当于是四人中的主管。
但并不代表,田清一安排若水他们具体去做什么,青雨都知道,因为原身还定了一些保密规矩,安排具体事情也多是一对一,所以四人之间只知道那些人去做事了,但具体做什么,只有去做事的人和她知道。
石千那边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反倒是若水和石万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来让她有些不安,却也毫无办法,只能等着。
见二郎君神色凝重,青雨也皱眉思考起来,回想自己无遗漏之处。
“要想骗过别人就得先骗过自己,所以,要是以后我与永年过于亲密,你也不用担心,那是我故意为之。”要不是云景初不在,田清一还不敢说这些,毕竟这话要是被云景初听了去,她就完了。
至于给青雨科普百合之爱什么的,她是没这个想法的,因为以青雨等人接受的教育和所见所闻,恐怕是难以理解的,若是思想极端一点的人,可能还会觉得她们疯了病了,然后痛下杀手。
“是,奴婢牢记于心。”青雨觉得二郎君说得很有道理,对于心底的疑惑,瞬间就释然了,原来二郎君是故意为之,那和二郎君达成协议的二娘,应该也是有意为之。
心想二郎君不愧是二郎君,连她都差点被骗了,有那么几瞬间,她还真以为两人有一腿,甚至还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记错了二郎君的性别。
田清一:“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青雨想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心底深处的疑惑都解了,她已无话想说。
“那我说两句,这话不仅是对你说的,也是对他们说的。若你们有心仪之人必须要告之于我,能成全你们,我会尽量成全,但前提是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另外,只要你们踏踏实实给我办事,干满三十年后我就给你们转良籍。”看过不少电视小说的田清一知道,有时候坏事就坏在身边人身上,所以能规避的,她想尽量规避。
青雨闻言眼睛睁的大大的,就差在脸上写“震惊”两个字了,半响才压住砰砰直跳的心起身行礼道:“没有二郎君,就没有今日的我们,二郎君的大恩大德,奴婢们无以为报,只愿终身服侍二郎君左右。”
自由动人心,但青雨并没有被“自由”礼包砸昏了头,他们四人知道二郎君太多秘密,若二郎君真放他们走,那才是最恐怖的事。
“可以,等你们转了良籍,仍在我身边做事即可。”田清一原本也只是打算给他们转良籍,并不是要放他们远走高飞,因为不定时的炸弹还是放在身边比较好。
“多谢二郎君。”青雨这才彻底放松下来,然后就开始盘算自己还要干多少年才能转良籍,至于石千他们,她也没忘,准备一会有空就去写信。
安抚完青雨后,田清一就回房午睡了。下午去上衙的路上,他又把对青雨说过的话给魏十二说了一遍,只是把年限提成了三十五年,魏十二是既惊又喜,觉得自己的努力终于得到了认可,并发自内心的觉得二郎君是个好人,当场就承诺以后二郎君让他干啥他就干啥,绝不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