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去看,刚好对上了闹总那双水光潋滟自带闪星特效的大眼睛,视线往下移,它粉嫩柔软的小肉垫,正无赖似的搭在她腿上。
形似挽留。
“不行。”江凛不容拒绝,挪开它的爪子,“自己回卧睡。”
闹总眨眨眼,爪子凌空一撇——这回两只都搭她腿上了。
它一抬脑袋,楚楚可怜的模样就这么映入江凛眼底。
江凛:“……”
最终,江凛向布偶猫与生俱来的美颜暴击投降,她双手抱起闹总,走向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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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中心医院。
江如茜的情况基本稳定了下来,江凛已经可以进icu去探望母亲。
护士刚刚为江如茜换好输液器,见了江凛,她略一颔首,离开了病房。
房门关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江凛将视线移至病床上的人,她抿了抿唇,放轻脚步走上前去,像是怕惊扰了母亲。
icu病房里很不舒服,空气中氤氲的消毒水味无比刺鼻,房间干净得一尘不染,入目则是刺目的苍白。
病房里明明开着空调,江凛摸了摸母亲的手,却还是冰凉的。
四下静谧,江凛只听得见氧气罐中气泡沽出的声响,床头仪器嘀嘀作响,声音平缓而冷,听的人发麻。
江如茜早些年因为心病,有过好长时间寝食难安,导致她身子较常人更加孱弱,本就经受不得任何风吹雨打的身子,此时却遭受如此重创。
江凛坐在床边,慢慢将脑袋垂下,脸颊轻贴在母亲手背,像是儿时那样。
她开口轻声,试探似的:“妈……你能听到吗?”
然而除了江如茜平稳微弱的呼吸声,江凛接收不到任何其他的回应。
她阖眼,嗓音沙哑如刀割:“妈,阿悦来看你了,你怎么还在睡?”
那本是她最厌恶的姓名,被冠以隐晦的姓,可单字是江如茜取的,她便无论如何都唾弃不能。
她的母亲,这一生已经遭过太多的罪,尝尽了人心的苦,却还是将她好好培养成人。可她还来不及让母亲过上多久的安稳日子,却频生变故。
终究是她无能。
“我应该当时就给你打电话的。”江凛喃喃低语,“对不起,是我的错,你起来训我好不好。”
可病床上的人毫无生息,面色苍白,纸片似的脆弱虚无,仿佛经不起任何外界的惊扰。
江凛最怕她再也回应不了自己。
她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因为同龄人都有父母陪伴,唯独她自己是个异类,所以时间久了便养出了个敏感自负的性格。
因为不肯受欺负,她常跟别的孩子打架,一身伤回去后也不吭声,实在是个麻烦鬼。每当这时,江如茜都会叹气,将她抱过来搂在怀里,耐心地跟她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