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静点头。
坐了一天车,一天一夜没好好吃顿饭了。
找了家客流量不大的馆子,梁嘉禾点了菜,又要一壶酒。
今晚不再开车,翟静便没出声。
温酒上桌,他给自己倒了一碗,翟静递碗给他,却见他放下酒壶,拿着碗进后厨,端了碗热牛奶递给她,“放了糖,不腥。”
翟静看着他,“给我倒碗酒吧。”
男人避开了她的视线,望向斜后方装饮料的柜子,“或者你想喝其他的,饮料喝么?”
“你知道的……”
翟静没说完,他就扭过来头,沉默看着面前那晚清透的酒水。
男人的心思摆在明面上,翟静抿了抿唇,没再要酒,也没喝那碗鲜牛奶。
羊排也没吃尽兴,中途她突感胃里不适,竟没忍住伏桌吐了出来。
梁嘉禾面色一变,迅速起身,将垃圾桶递到她身下。
翟静将刚才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个遍,最后呕得酸水都出来,胃里吐个干净,才觉得舒服一些。
用梁嘉禾递来的纸擦擦嘴,又漱口水,抬头时,附近的两三桌已经换了位置。
店家拿来扫把搓斗,梁嘉禾接过来扫走,又将地拖干净。
出了饭馆,梁嘉禾问她有没有想吃的。
翟静摇头,“不饿,现在胃里很胀。”
路边有卖橘子的,梁嘉禾顺手买了几个。
晚上他被什么动静吵醒,以为屋里进了老鼠,南方的老鼠个头奇大,睁开眼,看见的却是翟静坐在床边剥他买回来的橘子。
“饿了么?”梁嘉禾坐起来。
翟静回头看他,“有点。”
“还有其他想吃的没有?”
“算了吧,太晚了。”
次日,吃饭的时候翟静胃里依旧不舒服,但闻一闻清香的橘子皮气,也能忍着吃下两口饭。
这样,这趟旅游只能到此结束。
强求不来。
晚上,两人漫步在朴实厚重的街上,听见有店里传出唱曲儿声,翟静驻足听了一会儿,梁嘉禾便提议:“去听听?”
是家充满古朴味道的小酒馆,木质桌椅常年浸泡在酒香中,与原本的木香气混合,闻起来更觉浓郁,装了树洞,挂了黄灯,氛围感格外浓厚。
翟静和梁嘉禾在吧台坐下,要了一杯鸡尾酒在男人手中搅拌,侧望着台上正在唱的人。
“川剧。”梁嘉禾说。
翟静点头。
听完,她胃里似是舒服了一些,在路边吃了点东西。
第二天没走,翟静身体好了一点,提议去看一眼都江堰。
她笑着说:“来了成都,‘拜水都江堰,问道青城山’是传统。”
从她脸上见到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实在难得,梁嘉禾看着,唇角也轻牵了牵。
昨日下了雨,今天又阴雨连绵,漫山遍野的清灰雾气,山阶便越发难走,翟静提着长裤拾阶而上,胳膊有了压力,回头看去,梁嘉禾握住了,托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