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玉瑶的朋友,那就是一家人,下次可不准带礼物了。”
“是,都是一家人。”王锦笑着应声。
一桌五个菜,有荤有素,虽比不上府里厨子做得精致,但味道不错。
看着这一家人一会谈论村子里谁家鸡丢了,谁家的猪下崽子了,然后谁今日作坊干活没做好了,很是热闹。
这一刻,他有些理解为何言明赫不愿回京。
一边是严苛的食不言寝不语,饭后还有训话和打哑谜这样的勾心斗角;
一边则是这样宽松没有压力一顿饭。
吃过饭,王锦坐了下被王勉吹上天的沙发,以及那干净方便的洗漱间。
确实要稀奇得多。
“这洗漱间是你大哥做的?”
“明日让他去镇上找权掌柜,到时帮我们醉春楼也做一套。”
闻言,崔氏激动坏了。
原本对大柱那个洗漱间小分队能赚钱不抱希望,这下好了,有活计上门了!
回到家,崔氏又有些为难,“小妹,大柱要是去做洗漱间,那榨油的活计谁来做?”
“买人!”
李玉瑶想了下,榨油这活随时都会上交朝廷,在上交前,能赚多少是多少,那王锦告诉她,他能保她在这场风波中安然无恙。
还会帮她争取个封号回来。
她也没在意,她只想安稳搞钱,只要能平安,其他都不重要。
“啥?买人?”
崔氏愣,买人不是地主和官老爷才干的事儿吗。
翌日一大早,李大柱便带着大金,二银去镇上给醉春楼盖洗漱间。
李玉瑶也搭车一起。
他们三个直奔醉春楼找权掌柜商量洗漱间事宜,李玉瑶则带着李云逸去了奴市。
榨油作坊,前期至少十个人。
男人多,女人少。
木榨和踩饼阶段需要力气大的男人。
奴市院子,不小,目测有个三四分地,那些等着被买卖的人被拴着或者是放在笼子里,一个个面容枯槁,神色麻木。
整个院子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
“哎哟,姑娘想要个什么样人的啊?”
刚站稳脚,人牙子就热情招呼,一个五十来岁的瘦婆子,精明的眼珠一转,就看出来这两人是李玉瑶当家。
“六个三十多岁的壮年,四个三四十岁的女人。”
“来你看看这几个,前几天刚送来的,原来地主家干活的,被抄家后,他们被发卖,都是干活一把好手!”
八个三十多岁的身高一米七左右,一个个瞪大眼看着她,有迷茫也有恐惧。
面相看,都是老实巴交的。
“多少钱?”
“这人正值壮年,拿回家就能干活,犁起地来比牛都好使……”
“多少钱。”李玉瑶打断。
“四两银子!”
“贵了。”李玉瑶摇头,“女人呢?”
“这儿呢,这儿;也是那地主家的卖出来的。”
李玉瑶扫了眼,好吧,她也看不出个一二三。
“你们谁是夫妻?”
四个男人四个女人举了手,很好,“你们八个到那边去。”
又从剩下的四个男人中选了两个,一共十个人,不够了再补。
“女人三两一个,这一共是三十六两,抹个零,三十五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