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师姐摩西分红海般地走过来,站定在他面前,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然后慢慢慢慢绽出一朵笑花来。
眼见班任奇迹般地直起身,痴痴地看过去,然后颤抖地伸手抚向师姐的脸庞。师姐闪也不闪,就这样依着他的手,小猫似地蹭着,笑得整个运动场风云变色。
“呵呵,小廖的本事是强,不像我。”
把这些事说给面前的人听,换来一脸认同,可他最后那三个字又让我无法应对,只得尴尬地笑回去。
“其实――”要不要把珏头的心思告诉他呢?
“嗯?”
“没事,”算了,这种事最好还是让当事人自己讲,“珏头说挺感谢的,她工作的事。”点到为止。
“哦,那是她自己工作认真。”张朝阳不居功地摆摆手,“前两天她第一次出镜,外景采访,事主情绪很激动,差点和摄影师打起来,幸亏她在旁边看着,不然机器都摔坏了。对了,她的手怎么样了?”
“还好。”
原来珏头的手伤是因为这个,只怕也是为了在这个人面前争口气。
还是情字弄人。
“那你呢,听说准备回家?”
“是……”吧。
“当翻译倒也不错,只是专业丢了可惜。”
我能说什么,本来通篇都是假话。
只好又笑。
“打扮得这么漂亮,约会?”
背后突然有声音传来。
我僵住――
董安臣。
拾陆
“我们班刚吃完散伙饭。”
哦。
眼角余光留意到门口确实有一堆他们班的同学在往外走。
“你们这是――”老杨再次开口拉回我的注意力。
“我们班任结婚。”
“嘁!”
他旁边的人发一个气音,摆明了不信。
不信拉倒,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
“你和马茹――”只问老杨。
“没事了,她最近去北京了。”
我知道,老杨前阵子签了那边的公司。
天下只剩下北京这一个地方了是吗?都往那儿扎堆。
“翻译家,你什么时候和你那个研究生结婚啊?到时候来北京度蜜月,我们招待你。”
从没想到他会用这样怨毒的语气讲话。
董安臣,非要这样撕破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