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为止,她还不清楚程琰是如何搞定她妈,毕竟她妈可是出了名的难说话,认定一样事情,不会改变。就比如志愿那件事,他们冷战了一个暑假。
她其实偷偷去过她父母的房间,想找到些什么证据,但很可惜的是,并没有。
程琰叫她带着,她其实并不打算带。
将戒指放下,林雨烟打开窗,一股冷冽的空气如潮水般涌入,带着点雪花未化的湿润。
林雨烟将脑袋探了出去。
程琰说在楼下听她弹钢琴吗?
会在哪里?
记得退学是十月中旬,天气应当不算热,但会下雨。
房屋的帽檐不长,站在楼下,肯定会被淋到。
应当不会一直站着,他也没那么傻。
趴在窗户上发了会呆,直到凉意爬上脸颊,林雨烟后知后觉想要关窗,突然间抬眼,和不远处的目光交汇。
斜撑着,脸部轮廓被月光切割的很分明,头发慵懒松懈的撩起,不知道看了多久。
她忽然呼吸一窒。
将窗户关上,心在扑通扑通跳。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某人轻勾嘴角,笑意不减。
目光随意扫着,林雨烟看见不远处的钢琴。
许久没弹,沾了点灰尘,她轻轻摆动盖布,撩了起来。
洁白无瑕的琴键映入眼帘。
她咬了咬唇角,无意识的按了下琴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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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过考试周,便是与和以彤约定的时间。
她比林雨烟先考完,所以提早便在京大门口等待。见到林雨烟的瞬间就招手,林雨烟顺势走了过去。
上次她迟疑的语气,林雨烟能明显感受到怪异,她总觉得,和以彤还是有事瞒她。
两个人坐在出租车上,相继无言。
和以彤看了眼手机,侧了下眸,提醒:“马上就到环球小区了。”
林雨烟回神,嗯了下。
“你准备如何度过这个寒假?”明显是搭话。
“寒假……”林雨烟尾音拉的长,说实话,寒假,她还真没想好怎么过。
“去滑冰吧。”她提醒,“在什剎海的前海,能拍到鼓楼,也能看见日落,很浪漫的。”她思考了下,顿住,“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也是北京城里土生土长的,肯定去过。”
“是去过,很小了。”
小时候老喜欢跟着他到处跑,他口袋里有钱,在胡同里买的糖葫芦,就不给她吃。
现在长大了,口袋里有钱。
却也失去了点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