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根鸭毛飞上天,顾平章成了个秃头宝贝蛋哈哈哈哈哈哈!”
顾剑嘴角抽抽。
顾平章叹了口气,忍不住将她捉过来,几?乎气笑?了。
“陶姜。”
“干嘛啦?”
陶姜摆烂。
她低着头踢脚下的小石子,露出饱满的额头,圆圆的后脑勺。额前碎发被?汗打湿,杂乱地翘起来,乱七八糟,贴着白皙肌肤。
顾平章手指攥紧,静静看着她。
半晌,他捏了捏眉宇。
顾剑忍不住看他一眼。
陶姜偷偷抬起头看。
却正?对上顾平章的眼睛。
她怔了一下。
顾平章眼睛里一片平静,眸子幽深如泉。
可她好像觉得那里翻涌沸腾,滚烫灼热。
她感觉被?烫了一下,忙低头装鹌鹑。
顾平章好像有点奇怪。
她瞪大眼睛,不会真生气了吧?
她猛地抬头,警惕地看着他:“你你要是再打人,我就——”
“就如何?”
陶姜眼睛四处搜寻:“我就,我就跑!我可不会再乖乖让你打手心!”
顾平章视线看过来,她又咻地将双手背到身后,挣扎起来:“你休想!”
顾平章:“……”
他将陶姜转向门的方向,在陶姜惊恐的眼神里推了她后脑勺一下,冷冷道:“出去。”
陶姜愣了,狐疑地看他一眼。
顾平章抿唇,满脸冷漠。
管他呢!想那么多,先跑为上!
她撒腿就跑!
背影欢呼雀跃,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把她关笼子里了。
顾平章收回视线,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一片落在书上的鸭毛,盯着看了一会儿,随手丢进书页之中。
他垂下眼睛,静静看书。
夕阳洒在青石板上,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一直拉到墙角,与一丛斑竹连在一起。
起风了,头发上的鸭毛随风飞舞,树枝摇晃,空气中飘来炸鸡的香气。
人声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