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十五分钟就是跨年烟花啦,这里视野很好诶。”
烟花倒映在顾言好看的脸上,光影交错间,显得越发深邃迷人。
想鼓起勇气放手来着,可是看到他的那一刻又动摇了。
“怎么了?”
他缓缓转头问我,难得温柔。
我愣愣地与他对视,在他瞳孔里,看到了渺小又彷徨的自己。
分手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我从口袋里摸出礼物,戴到他的无名指上。
戒指内圈,是我的名字缩写。
零点的钟声在这时敲响。
“顾言,新年快乐。”
难得的美好被打破。
顾雯在身后尖叫。
“怎么了?”
顾言甩开我的手快步朝她走去。
我的吊坠躺在地上,尸体七零八落。
顾雯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很害怕地望着我,仿佛我会生吃了她一样。
挺惹人怜惜的。
“一个破吊坠而已,你没伤着就好。”
“多少钱,我替她赔你。”
他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又恢复了冷漠。
我很想说这不是什么破吊坠
爸爸去世前一笔一划为我亲手刻的,无价。
我张了张嘴,没说话。
算了。
顾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缩进顾言怀里,冲我得意地笑笑。
好没意思,我拿起包包就想走。
手臂却被顾言拉住。
“去哪?”
他眼神里带着挽留。
“回去给你们准备明天的早饭。”
我没好气地回。
他松手了,有些讪讪地看着我。
回到寝室,我没给他们做早饭,而是盯着电脑屏幕***。
邮箱的提示音不绝响起,提醒我速速确认英国占星学院的录取函。
今年大陆的录取名额只有五个人。
非常难得的机会。
金字招牌的毕业生,将来职业发展可以说一片光明。
同时也意味着,我几乎没什么机会再见到顾言。
正常人闭着眼睛都会的选择,我却一直举棋不定。
我承认自己挺没用的。
妈妈的电话打破了此刻的纠结。
“生生,你赶快回老家一趟。”
“村里来了拆迁队,那么多危房不拆,非要拆我们家的房子,哪有这样的道理啊!”
我抓上钥匙,火急火燎往家赶。
等我赶到时屋顶已经被拆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