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干嘛?”她心下觉得奇怪,就算上课两人常常班上见面,但一句话都不多讲的顾尘轩怎么突然问候起她。
“交流感情,呵呵。”
“还有谁?”
“我想大概就我俩吧。”
邵云璨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可看到那四个字,心中一阵厌恶,连表面的礼貌都不想维系了。
她删掉他的微信,删掉他的号码,像剜掉一颗毒瘤。她像是麻木,像是早有预料,她冷静的关上手机,继续看书。
线性代数考试前一晚,邵云璨复习到凌晨三点多,好容易准备睡了,一上床,整个床铺像灼烧的铁板,烫的人无法安心。
“叮——”邵云璨手机响了:“你睡的时候告诉我。”
两个人噗嗤笑出声来。
“这么巧,你也失眠。”两人把凉席和枕头往天台地上一扔躺下去,异口同声。女寝不比的男寝,跑到天台上睡的,她俩是唯一一对。
“天啊!我是一刻也受不了了,明天我们去开个宾馆住吧。”邵云璨望着天。
“对面寝室昨天就去问了,”傅浠忆晃着扇子,“学校周边宾馆早都被订满了。”
“明天一早要考试,下午还要去见言韧,现在我全身都黏黏的,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考试没挂,快被热挂了”
“早知道前几个礼拜帮言韧订宾馆的时候就多订几间了。”邵云璨说。
“你和言韧真的假的,他是认真的?”傅浠忆问。
“人说眼见为实,眼见却未必真实,人都喜欢永远,可谁又见过永远?”邵云璨说。
“他要是收留你,你就别回来了,空调要紧!”傅浠忆说。
考试一结束,邵云璨就去球房跟言韧汇合。
邵云璨在球房外,就透过玻璃门看到前台右边的言韧。他带着顶灰色的棒球帽,穿着在宁波时他们一起逛街时买的那件白色t恤,浅色牛仔裤,背对着大门,仔细盯着桌案上的彩球。
门一开,他转过身去,刚好跟邵云璨微笑对上。分开这些天后再见面,两人默契的微笑,反而更像很久没见的旧友。
气味是可以记忆的,每个时期有它特定的味道。英仕的时光,大概被粉底和越南香水味记忆了。球房生意兴隆,焦总把原来斯诺克区域通往阳台的一块打通,重新装修,在两张斯诺克球桌旁新增了两张黑八台。
“什么时候到的啊你们?”邵云璨在沙发上坐下。“岳典昆呢?”
“有一个多小时了吧。”言韧的说,“他好像有事。”
陈冉恺说:“哎,你又是哪儿来的小道消息?岳典昆跟你说的?”
“什么小道消息,我这才是大道消息好不好。”邵云璨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