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王念云找到,见到她这般衣不蔽体坐在宁王怀中,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吓得?心?脏怦怦直跳,顾不得?手臂的疼痛,紧张得?在自己的腿上拧了一把?。
而余氏也紧张极了,这屋中仅有这几个柜子没被?找过,倘若女儿和那陌生男人当真藏在柜中,那女儿今后该如何自处,不但和谢家的亲事不能成了,日后恐怕也无人敢再娶。
情急之下,余氏往旁一歪,身体朝一旁倒去。只见福宝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余氏,见余氏冲她使眼色,福宝当即心?神?领会,大声?道:“夫人,您怎么了?可是身体觉得?不适?”
福宝嗓门大,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朝余氏看来,而董菀也着急上前,目光面?露关?切,焦急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余氏慢悠悠地睁眼,红着眼,虚弱地说,“竟突然觉得?头部刺痛难忍,怕不是……”
福宝接过话头,“夫人定是旧疾复发,这病来的突然,必定十分严重,奴婢这就扶夫人到谢夫人的院子稍作歇息,劳烦请董姨娘为夫人请郎中。”
薛雁终于松了一口?气?,众女眷都围在母亲的身边,嘘寒问暖,关?心?病情。
她知是母亲为她解围,心?下稍安,只需等到那些?女眷随母亲离开,她便可顺利逃出?去。
这时霍钰在她的身边轻声?说道:“可以?别掐了吗?”
属于男子的炙热气?息拂过脸侧,好?像无数轻柔的吻落在脸颊上,薛雁身体一僵,心?也跟着一颤,莹白的脸颊瞬间?红透了。
她顺着霍钰的目光低头一看,却?见自己正用力掐在霍钰腿上,难怪方才她感觉不到痛,还以?为是自己过于紧张的缘故,原来她顺手掐的是霍钰,便赶紧松了手,面?色微窘,“我原以?为掐的是自己。”
霍钰低头见她红透的小?小?耳垂,想低头含吻上去,但却?迎上那双满是惊恐的黑亮的眼眸。
他喉结微微滚动,努力克制内心?突然燃起的欲念。
薛雁抬头便能看见那紧致的下颌,高挺的鼻梁,她和霍钰离得?那样近,发现他的五官当真生得?极好?,长眉入鬓,双眸若星,相比谢玉卿偏柔和温润的长相,宁王那偏英气?的长相则似刀刻斧凿般冷峻凌厉。
甚至他的五官比谢玉卿更精致好?看。只因他久经?沙场,练就的一身肃杀之气?,让人不敢直视那如画般的精致眉眼。
突然,霍钰察觉到她在看自己,唇边勾着笑,将怀中的她紧了紧,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王念云来了。”
果然,那王念云仍不死心?,未曾离去,用力拉开了旁边的柜子。
霍钰察觉到她的惊慌,低声?道:“待会躲在我怀中不要出?声?,一切都交给我。”
余氏突然称病让王念云心?中怀疑,又担心?错过了这次让薛雁身败名裂的好?机会,于是在众女眷簇拥着余氏离去之时,王念云却?突然打开柜子。
不过这个柜子并未藏人,王念云不死心?,朝薛雁藏身的柜子伸出?了手。
薛雁紧张得?一只手紧紧抓住霍钰的衣襟,任由霍钰强有力的手臂圈住她,乖乖依偎在他的怀中不动。
就在王念云正要打开柜子,就要发展薛雁的藏身之处时,院外突然有人大喝道:“你这贼人竟敢擅闯后宅,图谋不轨,今日落在小?爷的手上,必打得?你满地找牙!”
只见薛况手里提拎着个男子出?现在院中,那男子已被?揍得?鼻青脸肿,难以?辨认到底是什么人。
薛况手一松,那男人便似个球滚在薛况脚边,痛得?连声?惊呼,“薛况,快住手,不要再打了。我是赵文普,我爹是刑部尚书?,你竟敢打我,我要告诉我爹去。”
男子被?打得?哭喊不止。
听说那被?打之人是尚书?家的二公子,刑部赵尚书?如今在朝中权势可不是武德侯府能得?罪的起的,董菀生怕那薛况将赵文普在谢府打坏了,她慌慌张张出?了屋子,赶紧上前辨认。
见那人满脸献血,脸肿得?跟猪头一样,实在难分辨出?到底是谁。
董菀小?心?翼翼地认了半天,终于从那模糊的眉眼轮廓中认出?了赵文普的影子,急忙上前劝阻,“还请薛三公子高抬贵手,您和赵二公子之间?定是有什么误会,说清楚就好?了,何必动手打人呢!”
薛况也听劝,揪着赵文普的后颈,而后一松,赵文普便重重跌落在地上,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要摔断了,艰难抬头指着薛况,道:“你竟敢动手,我爹必饶不了你……”
薛况拍了拍手掌,弹了弹衣摆的灰尘,笑道:“哟,还真是赵二公子啊!实在抱歉,方才我路过这玉兰院,见此人鬼鬼祟祟,误以?为是有贼擅闯谢府,哪知竟是赵二公子啊!不过赵二公子鬼鬼祟祟在董姨娘的院子里做什么?”
赵文普被?宁王撞破了好?事,灰溜溜赶紧逃走,却?没想到人还没逃出?院子,那雨点般的拳头便招呼在他的头上。
他只得?抱头躲闪。
但他闯进谢府后宅,对薛雁无行不轨是事实,他做贼心?虚,只得?如实说道:“有人告诉我薛家大小?姐约我在玉兰院见面?。”
他被?宁王扭断了手腕,酒也醒了,也很快明白过来,必定是有人故意引他前来,好?叫他在玉兰院撞上宁王,那人当真用心?险恶,若被?他抓到,定将那人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