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非但不害怕,反而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了谢旪的手。
眼泪糊住了眼睛,几乎用尽力气喊了出来:“寺中进了歹人,姜府小姐,国公府老夫人求贵人救命!!”
话音落下,眼前紧闭的房门霍然打开。
一道颀长的身影走了出来。
他面如冠玉,英挺俊秀的脸已然红。目光狠,眼森然之气尽出。几乎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说谁?!”
春桃一愣,没想到寺中的贵客是谢宴辞。
喉咙咯了一声跪下磕头:“求王爷救命,我家姑娘——”
话音未落,谢宴辞轻功用到极致。几个闪身,已经溶进了夜色。
阻拦着春桃的谢旪紧跟其后,在他之后又跟去了十几人。
谢宴辞心急如焚,特别是远远看女眷所在的厢房一片黑暗,竟无半点烛火光亮险些呕出血来。
若他知道……
若他知道……
只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谢宴辞并不知姜稚去了斋房,只以为她还在厢房里。
一脚踏进去,就和一个拿着刀的匪徒打了个照面。
“什么人?”那匪徒也是一惊挥刀去砍,谢宴辞侧过身去,伸出手,一个呼吸间就生生扭断了匪徒的脖子。
匪徒刚从一间厢房出来,身后的房门大开。
随着夜风拂面,血腥气若有若无。
王府的侍卫也赶到,见谢宴辞站在门外,于是将手里的火把往房内探了探。
先入眼的就是红的白的血肉。
榻上仰面躺着两个女子,皆是未着寸缕,被人一刀砍了脖子。
脸儿朝着门外,看着像是一对主仆。
不是姜稚……
谢宴辞说不上是庆幸还是什么,用力的搓了搓脸将满心的暴躁压了下去。
“去找人,见了就地格杀!”
“是!”
怕打草惊蛇,十几个侍卫灭了火把四散在院落中。
也合该云易的运道好,谢宴辞来的时候他在殿里没出来。
等到察觉到斋房传来响动,折回去搜的时候斋房已经燃起大火。
他离得最近,自然看见斋房里的那道身影。
不由的喊了出来:“姜稚!”
云易面露心痛之色。
他御女无数,像姜稚那样好的相貌身段极少,被火烧死实在可惜。
只是他并没有过多的时间用来伤神,几步之外不知多了个力道陌生的身影。
其中一个男人的气息格外恐怖。
云易肝胆一颤,飞身想逃。却突然觉得身下一痛,低头一看,两条腿都已经不翼而飞……
斋房的门被火烧的从门框上掉下来。
透着火光能看见里面的桌椅已经燃了大半。
站在门外就能感受到那惊人的热意。
谢宴辞抬脚便进了屋子。
刚踏入斋房,炽热的气流便如汹涌的浪涛般向他席卷而来,似要将他整个儿吞没。
浓烟滚滚,辛辣刺鼻的气息直往鼻腔里钻,呛得他几欲咳嗽。
谢宴辞眯着眼,在火光与浓烟的肆虐中极力寻找姜稚的身影。
视线模糊间,终于瞥见那角落里装满清水的大缸。
“轰”的一声巨响。